云茯苓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喝到了半夜。喝酒,是云茯苓为数不多的一个爱好,没有捡到云华之前,云茯苓只知道打仗,习武,喝酒。    捡到云华之后,她会带着云华一起喝,美曰,锻炼酒品,实际,给自己找个酒友。    在云茯苓的熏陶下,云华一千岁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喝千杯面不改色了。不过云华酒品确实是好。  就算喝醉了,也完全让人看不出来。    但是云茯苓就喜欢逗云华,特别是喝醉的时候。以前陪云茯苓喝酒的都是云华,云茯苓从来不知道点到为止,就算她喝再醉,云茯苓知道,云华总能带她回去。    想来从前种种,云茯苓心里更像是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心里更是有一团无名火,让她更加焦躁。    云茯苓心里很清楚,云华现在已经是天族的人了,他们现在是敌人。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如果非要说个交集,大概就是战场上的兵戎相见吧。    夜里,云茯苓让归期为自己倒了一桶凉水,云茯苓合里衣泡在浴桶里,冰冷的水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云茯苓憋了一口气,直接滑进了浴桶里。    往日一幕幕皆上心头,云茯苓心里五味杂陈。    在水里因为闭着眼睛,所以耳朵的听力更加灵敏,在云茯苓的房顶上好像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茯苓立马警惕起来,耳朵仔细地听着房顶上的脚步声。    云茯苓轻手轻脚地从水中出来,衣服跟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身上,水珠从她的脸上花落,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云茯苓也不管这些细节,掐了个隐身决,上了房顶寻着脚步声的方向而去。    不管黑衣人有何意图,但是半夜里偷偷摸摸的定不是什么好事,且还是从她府里出去的。夜里的凉风一吹,冷的云云云茯苓打了一个哆嗦,云茯苓没有停留循声而去,却随手将自己的衣服烘干。    前面的黑衣人极其小心,一步三回头,导致云茯苓并不敢跟地太紧,只能远远地看着黑衣人去的方向。只见黑衣人轻身一跃,云茯苓连忙跟了上去,人影已不知去了何处,    云茯苓也跟着跳了下去,等落地站稳方才发现,她才发现前面的房子是凤怀君的府邸。    黑衣人在凤怀君的府邸不见的。是偶然?还是阴谋?这凤怀君闲得是又准备搞什么事情了?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云茯苓干脆直接一跃翻墙进了院子。    现在已是半夜,一般都已经入睡了,偌大的府邸里一片漆黑,一点灯火都没有,云茯苓想莫非是自己多虑了?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一间房门的屋子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云茯苓连忙隐了自己的身形,      云茯苓隐在暗处,将从屋内出来的人脸看了个清楚,却是凤怀君。  后脚刚从门口踏出,凤怀君已经警惕地将门拉好。这让云茯苓有些好奇,不禁纳闷,在自己的府邸还能这样偷偷摸摸的?    不过那个房间里的,是什么?能让凤怀君如此紧张?    见凤怀君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云茯苓将身子又往墙里隐了一点,云茯苓以为以凤怀君的修为,定是会发现她的,结果凤怀君一步也没有停留的从云茯苓的身旁走了过去。行色匆匆,好像是有什么事。    而凤怀君怀里不知道放着什么,有点微亮,一颗圆圆的珠子,像是……内丹?    云茯苓越发的纳闷,这凤怀君在搞什么?看来误打误撞地遇到了凤怀君的秘密了。    等云茯苓回过心神,凤怀君已经离开了,云茯苓从墙面出来,向凤怀君出来的房子走过去。    可是不知凤怀君是给房子下了什么结界,云茯苓推了半天,却一点也推不开房门,云茯苓手上凝了一个光点,正欲强行劈开门上的结界,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云茯苓耳朵一动,轻轻一跃,跳到了房梁上。    云茯苓屏住呼吸,看着来人,是返回的凤怀君,云茯苓看着凤怀君毫不费力地推开了房门,进了屋又将房门牢牢地关了起来。    见凤怀君来了,云茯苓也没办法去里面看个究竟了。果断掐决走了。    回去的路上云茯苓一直在想,凤怀君是在搞什么?以凤怀君的的性子,无利不起早,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回了房间,云茯苓还是在想,凤怀君是准备干什么?    想了一夜,云茯苓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第二天归期进来见到的就是顶着个黑眼圈满脸疲惫的云茯苓。  归期担心道:“帝姬?你怎么了?”    云茯苓摆了摆手:“没事,你去忙吧。”    归期担忧道:“帝姬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云茯苓无力道:“不了。去帮我看看,我二哥他在不在府里。”    “二公子在的。”    云茯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归期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想了一夜云茯苓也没想出来凤怀君想干什么,准备去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跟凤北辰打个招呼。    让凤北辰留意些,顺便再盯着凤怀君。    “最近不愁那鲛人三公子了?”凤北辰端着茶,带着笑意看着云茯苓。    云茯苓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白了凤北辰一眼,“如果愁了能让阿爹不再操心我的终身大事的话,我就勉强地愁一下吧。”    凤北辰轻笑出声,“心真大。”    云茯苓撑着脑袋,眼睛半眯半开着,“阿爹没啥打算吗?就准备一直这样?”    凤北辰知道云茯苓指的是,边境之事。    只是天族既无异动,他们也不会故意去找事,军队也可以借此休养生息。天族已经跟魔族打了这么多年,凤北辰更希望的是和平,天魔和平共处的时候。    他这个妹妹还小,太喜欢杀戮,不是什么好事,姑娘家家的手上染太多鲜血,总归是不太好。    “可还记得我教你法术的初衷?”    云茯苓不知道凤北辰为何会提这个,一脸迷茫。但见凤北辰是一脸的认真,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谨慎道:“护自己安康,护所爱之人,护想护之人。”    “第一个对了。”    云茯苓不明所以,疑问的望向凤北辰。    “我教你法术,不过是想你保护好自己,魔族子民自有我们守护,这些不是你该烦恼的。”    听了凤北辰的话,云茯苓了然,是想劝她?问道:“我该躲在你们的身后是吗?”    没等凤北辰回答,云茯苓又道:“如果我身为帝姬的快乐是魔族子民们的命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要。二哥,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可是对我来说那并不是保护,若真有一日,茯苓战死沙场,那当是我的荣耀。”于云茯苓而言,凤北辰带她回了魔族,给了她新的活法。而魔族子民,供奉于她,是她的子民。若真有一日能为他们战死沙场,云茯苓也绝对不会心生悔意。    云茯苓的困意早就没了,此时一件认真的看着凤北辰。    凤北辰似是感叹道:“我并不求你能有多大的天赋,也并不求你能为魔族做多大贡献,我只想你平平安安长大,以后嫁个能护你一生的夫君。”    凤北辰很能说,这云茯苓是知道的,但是凤北辰却从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神机妙算的模样,虽说平时对云茯苓很宠溺,但是却从不会如此认真的对云茯苓说过这些。对凤北辰而言,云茯苓是他唯一的妹妹,是魔族唯一的帝姬。他身为兄长,自然是要担起兄长的责任。    “二哥……”云茯苓的心头一暖,她在魔族已经有九千年了,对她阿娘的感情差不多也快要忘了。在魔族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家的感觉,但是魔族子民对她都很好,她保护魔族子民已经像是一种责任了。    哪怕魔王对她很好,她也在魔王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的父爱,因为那是魔王的对她阿娘的愧疚,补偿到她身上罢了。但是唯独凤北辰,明明可以像凤怀君一样孤立云茯苓,可他却是拿云茯苓当真正的妹妹一样。    想到这里云茯苓坐着,热泪盈眶道:“哥,抱。”说着向着凤北辰张开了臂膀。    凤北辰无奈一笑,走到云茯苓身旁,将云茯苓抱了住。    凤怀君的手放在云茯苓的头上,摸了摸云茯苓的头道:“我母后生坤灵之前,我一直以为坤灵会是女孩子,当时准备了好多女孩子的衣服给他,结果生出来却是个男孩。小时候一起的玩伴,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妹妹,会给我嘚瑟,今天他们小妹怎么了。多可爱,多好玩。彼时我想我要有个妹妹肯定要当宝一样护着。凤凰一族,哪怕是旁支也是男多女少,我们几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当初出来个你,我想我终于有妹妹了。本想将你当作掌上明珠的,让你开开心心的长大,但是没想到将你看歪了,比个男人还能打,还能流血。”    凤北辰感叹道:“你做什么我从来都不曾阻拦过你,但是自你被云华拐走,被挑断脚筋回来时,我觉得我错了,应该管着你。万事再不能顺着你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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