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

王老师出事的消息两日之内被传疯了。那个受惊的女学生据说面临被开除的风险。　　赵楚阳也是感受到了王家人的权势，这几日校方把他派出所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实在不行，就说和女学生玩的太激烈，突发心肌梗塞呗。”　　“小赵。”电话里郑局沉着嗓子，“这样不好听。”　　赵楚阳白眼一个又一个：“那怎么样好听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你让我说什么”　　“心肌梗塞需要验尸报告么”　　“您怎么确定他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诱发心肌梗塞”　　“靠药物来诱发，要么见效慢要么容易检查出来，谁会那么傻赵楚阳，你就把他当一般案子查，不要有情绪，怎么说你也是当年刑侦队第一神探啊。”　　郑局话都这么说了，看来王家压的是挺紧的。赵楚阳没办法先去找了那个女学生。　　女学生是外地人，和朋友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现在面临被退学的风险也不敢和家里说，见了赵楚阳就是哭着求他。　　赵楚阳太阳穴被她哭的一紧一疼，安抚好半天她才说正事。　　“所以你是说你和王老师亲热到一半时，他忽然盯着窗子外看，然后大叫几声就心脏病发作抽搐倒地了”　　女学生委屈巴巴的。　　赵楚阳知道，很多人也都知道王老师的私生活不□□分。　　“那他喊啥了”　　“听不清楚，好像是个名字……云什么的……”　　“陶云”　　女学生听到这名字一下子愣住，半响又道：“这不是以前死在水房里那个人么？”　　“王老师有没有提过这个学生，据我所知他们是同届”　　女学生摇摇头：“我也只在学校各种八卦里听到过。”　　赵楚阳这头探完女学生，滑鸡粥那头就报告说周老师和余老师来了。　　回到派出所，赵楚阳看着两人心里觉得好笑。寒暄几句，余老师就迫不及待问起情况。　　赵楚阳大致说了说，随后便直截了当问道：“余老师以前和陶云是不是发展过恋人关系”　　“我……”余老师有些不安，“老王说的”　　赵楚阳点头：“之前我在路上遇到过他一次，他心情挺好就多说了几句，提到当年你们两因为陶云打起来了，余老师还进了医院”　　余老师耳根一红，点头：“是有这事……不过是他嘴毒说小云在外头勾三搭四，还说我被她骗了。我一时生气就说他私生活混乱。老王那脾气原本就急躁，又喝了点酒他就说要约小云开房，我一时急了就打了他……”　　“关于陶云的事情档案都有，但是这事儿好像没记录”　　“这事小云不在场，而且她死的时候我两都不在现场，双方父母也不希望我们因为小云在起什么争执所以当时就通了关系瞒了我和小云的关系。”　　“可是你和陶云恋爱别的同学不知道？”　　余老师摇头：“小云……她的风评确实不好，所以我们那会儿也是偷偷约会见面，知道这是的也只有老王和老周。”　　赵楚阳哦了一声，随机从抽屉里找出一幅画：“那这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周老师看了看摇头，而余老师仔细辨认一下疑惑道：“薛琳”　　“你认识”　　“只见过一次，我那时候和陶云晚上约会，她找了个人替他上夜校课，有一次打过照面。”　　“打过照面你现在还记得余老师这记忆力不错啊？”　　余老师尴尬地笑笑：“这……这个女的……帮陶云代过几次作业，都是直接交到我这里的，所以……”　　“我记得那日第一次见余老师，我也问过是否知道陶云夜校里有亲近的朋友。你为何不说”　　“我……”　　“是我们不能说。”　　周老师终于发话了：“包括今天我们来，也是被逼的没法子。若是可以，我希望这件事这个人以及她和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再被提及。”　　赵楚阳哦了一声，给二位老师续茶。　　周老师深吸一口气说起几十年前的事儿。　　周，王，余三人，虽然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但一直以来王家巨大的权势和财富，都压迫着普通家庭出身的另外两人。　　王老师这人本性不坏就是心高气傲的不得了，而余老师从小家里就要他讨好王家，拉进关系，而他本人自尊心又强，其实两人关系更像是主仆。　　原本也无事，直到这个陶云的出现。　　陶云人挺漂亮，又活泼开放，所以和学校里很多男生关系不错。但是她家里条件一般所以总想赚钱。一来二去流言也就多了。　　王老师曾经也看上过陶云，但是碍于她的“风流”也没怎么上心，有事没事就调戏她几句。　　但是知道余老师和陶云好上后他心里又不平衡了，没由来的觉得余老师抢了他的风头。　　两人因为陶云小打小闹过好几次。但是让他们矛盾加深的正是薛琳的出现。　　“薛琳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有种非常单纯内向的意思。但是陶云和我提过这个薛琳父母都死了，她虽然一个人在这里打工求学，好像有个金主资助她。”　　“金主陶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原本想要报夜校的并非替课。是陶云正好遇到她，听到她再问报班优惠才问她要不要替课，这样两个人平分费用，到时候课件资料复印分享就好。后来她两熟了好几次一起写生，陶云说这个薛琳看着穷，但美术用具都不差。她隐晦的问过，薛琳说是别人送给她的。”　　“就这样，你就怀疑是被金主包养”　　“也不是……就是……”　　“要真有金主包养直接给她报班上学不就好了。送点美术用具算啥”　　余老师默不作声，半响才道：“我知道。只是后来我看老王好几次找陶云打听薛琳的事儿，知道他对人家有意思，我就……我就忍不住觉得那薛琳是被什么老男人包养的，他王军看上的也不是什么检点的女人。”　　“所以，你们大打出手不仅仅是因为陶云咯？”　　余老师点头。　　“这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周老师无奈，“这事惊动了双方父母，我作为中间人去找陶云，以及那个薛琳。但是薛琳没找到，却遇到有几个混混非礼陶云。”　　“非礼陶云”　　赵楚阳看二人神色，估摸着这混混来头有问题。　　果然，周老师说这几个混混是王军找来报复陶云的。　　“可是那几个混混……下手太狠，把陶云玩的半死……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只剩半口气了。”　　赵楚阳听着周老师这个措辞，冷哼一声道：“所以就是王老师觉得是陶云背地里嚼舌根诬蔑他和薛琳，所以在和余老师大打一架后还是气不过找人□□陶云，结果把人弄死了”　　周老师点头。　　“那人怎么又去了水房”　　“我打电话给老王，他知道弄出人命后也觉得有点害怕。那个地方离三号楼不远，我们就想把她先藏在三号楼水房。”　　“你们是不是傻”赵楚阳忍不住，“如果这样直接扔在路边，那别人就算发现了也知道是被人奸杀了。你们把她拖回学校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们都慌了，想的最多的就是先别让老余知道。如果把她扔在外面，社会新闻马上就会曝光。但是如果是学校里发现那这事我们还能走走关系压一压。”　　智障。　　赵楚阳心里再翻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