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差不多同时迈进的屋子,刚巧听到沈又安在追问花未时: “他当真如他人所说是个包藏祸心的权臣吗?如果传闻是真的,那国君为何还敢让他留在太子身边?” 这问题杳纨也许听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可章大夫知道。 肯定又是某些脑袋空空光知道使蛮力的傻子给说漏了。 她脖子上那个是光用来看的罢。 “我记得了。” 春儿也掺和道:“上回姑父来吃饭的时候也说起过这个什么太子冼马。” 果然一说起朝堂上的事,只要是男子,无论年岁多少都是要论上一论的。 且说话时神情要高深莫测,语气还得世人皆醉我独醒。 花未时抓了一把拿红枣炒瓜子兜在手里,边嗑边答:“那我不晓得了,只知道太子非常器重他。国君虽然忌惮他但也找不到理由撤他的官职啊。” 其实她真的不清楚。 他父亲从前与哥哥们商讨国政大事时都是在书房藏着说的,她也就是在扒墙角的时候偷摸着听到过一两句。 后来两位兄长先后殉国战死沙场,爹爹就再也没有进过书房。 即便有他的同僚来府拜访也只是去偏厅罢了。 “国君用他是因为知道只有他才有可能替太子牵制住其他几股势力。太子年幼心软心智不坚,若无大才辅佐国君怎能安心将南国交予他。” 章大夫和杳纨一道儿进屋各自坐下,杳纨将手中那盆果子放在中央招呼大家吃。 沈又安接过媳妇儿递过来的果子,“原来大夫你对朝中之事也甚有研究。” 他还以为章大夫是个除了治病救人,对其他事情全然不感兴趣的人。 “稍有了解罢了。” 章大夫说。 顺道儿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给正在攒瓜子仁的花未时递个眼神,却发现根本没必要。 她剥得那样专心,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继续方才那个话题了。 “对了春儿,你年岁大了,乡下的先生应当也不够教你了吧。可以考虑搬回城里了。” 还是把话题扯远些最为保险。 “年中吧。年中我先把春儿接过来。” 杳纨说。 “可我若是回城了,就没人帮娘做农活了。” 春儿啃着果子满嘴香甜。 “那你就努力念书吧,等出息了就能把大家都接回城里住了。” “不一定非得念书啊,我从军也可以立战功当将军啊。” 春儿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了花未时的拥护。 真是知音难觅,她就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脸涂得比她还白,胳膊比她的还细。 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老爷们,她一枪一个。 说起这个,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她也是时候该走了。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明天吧。 于是原先还安稳吃果子的章大夫顿时慌了。 道貌岸然地讲述了一堆若是伤后护理不当的严重后果和最近好像要下暴雨之类的话。 可花未时根本不为所动执意要走。 又是怕风又是怕雨还怕受伤的话,她还当什么女侠,行什么仗义。 没想到在给别人下套这件事上从未失过手的章大夫,终于迫于无奈向杳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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