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纨虽然觉得他这火来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努力半哄半劝着想要缓和他的怒气。 于是讨好似的冲他笑,“我这就去磨墨写字,东家你别生气啦。生气伤身呐。实在不行你就扣我月钱消消气吧。” 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扣,至多不过是借此来恐吓她跑腿罢了。 此就时该以退为进。 阮沚哼了一声不看她。 想了想,杳纨又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放到一边的高脚凳上。 “我煮了奶茶,晚点和点心一起给您拿过来罢。我前几日将糯米粉换成了木薯粉,木薯粉做的丸子会比之前的更有嚼劲哦,您要不要试试看呀?” 阮沚继续扭着脖子不说话。 “我尝试了很多次才成功呢,东家你就试试看吧。” 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砺,她已然知道怎么对付这个脾气古怪的东家。 千万不能跟他对着干,你只要把他当小孩子好言好语哄着他就开心了。 见他面色微动,杳纨忙趁机道:“那我先找人给您换个桌子,咱再说别的好不好。” 说着转身撩帘就走。 阮沚觉得很委屈。 他就说说而已,怎么真跑了。 他这娇还没撒够呢。 惦记了小半个月,回来后说上的话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完了。 然而他发现了另一件事。 “小白! 你是不是偷换我桌子了! 我的明明是特地找人打的水曲柳整木! 这是榉木拼铁梨木的!” 月色皎皎。 药坊四人吃过晚饭后难得没有各自回房转被窝休息。 章阮二人坐在月光下的院子里把奶茶言欢,说着近日来发生的轶闻。 而花未时则在灶房跟着杳纨学习药坊里的一些杂事。 既然要领月钱,那就要做得像样一点。 她可不是那种光拿钱不做事的人。 “通常几位大夫看完病人后,我都会用艾叶煮水,再将这些用过的银针放入。大概在锅中煮个一炷香的时间再拿出来摊平晾干。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是在有太阳的时候。” “光弄个针灸就要这么麻烦啊。” “是啊,不然病人之间就极易感染。还有每晚都要用雄黄熏蒸每个大夫的诊室和前堂,因为都是病人们呆过的。大夫说:若是碰上有瘟疫的时期还得多加几十种药一起烧呢。好在我们现在国泰民安,用不上这些。” “原来阿杳你平日里要做这么多的事,怪不得那个采花贼要雇我呢。” 花未时感叹。 可惜杳纨并没有在意为何阮沚要多雇佣一个人,她的注意力全在后面那个称谓上。 她强忍住笑意,“你为什么总要说东家是采花贼呀?” “难道你不觉得他那双眼睛长得就像要把姑娘们扒光吗?他光是看着我,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答应了阮沚不能说他就是那个传闻中极风流但还好不下流的苏临城阮三公子,她只能这样含糊带过。 杳纨被花未时夸张的言语动作逗得笑出了眼泪。 不知道东家听到她此番评价会是怎样的心情。 虽说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却是极有道理的。 杉杉在故意抹黑东家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说他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的大夫,总觉得与他对视一眼自己便要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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