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杉是来找杳纨晚上一起看灯去的,谁知刚到药坊就听到他们说晚上要去慕膻馆吃饭。于是他们夫妻二人也被某东家热情地留下。  “小气。”  花未时撅了撅嘴又去看别人的。    女人就是麻烦。  阮二边嗑着瓜子边啧啧感叹。  阮沚斜睨了他一眼,转向正在喝茶的阮大,“怎么最近连你也天天往药坊跑。”  是多没事做。  阮大放下茶杯如实答了。  阮沚听罢点点头,“这样也好。我看那楼县尹的位置也坐不久稳了,你既有替死者平冤的决心,何不如先努力努力去苏临求个功名正好将他替了。”  灵均他不敢说,但灵毓的学识在他们阮家小一辈里还是排头名的。   明年殿前春试他拿个三甲应该不成问题。  边上的沈又安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叔侄二人一眼。    慕膻馆的某个包间雅座放了里两个圆桌子。  男的坐了一桌,姑娘们亦坐了一桌。   姑娘们这桌叽叽喳喳地十分热闹,  一会儿说刚才来的路上看到有官衙的人押着一车东西往城南去了,应当是烟花吧。   一会儿又说她们知道有一家的花灯扎得极是好看,等吃完饭定要去选个最好看的。  一会儿还说最近春城来了个姓张的半仙,卜卦观相极是有名。  晚些定要去找他算上一算。  她们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六个大小不一用彩纸折的花灯,里面放着几个姑娘的心愿笺子。  不知道丸子的灯里头都写了些什么。  阮沚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念头。  想着就忍不住偷眼去瞥正与旁人说笑的杳纨。  她今天好像打扮过了。看上去格外地流光溢彩,笑的时候像会发光似的。  她那日去见那个萧公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精心装扮。  想到这儿他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    这时有人端着酒杯过来了。  “阮大夫。”  正吃饭的众大老爷们接连抬头,一看竟是小夏。  小夏本就天生丽质。五官精巧,脸盘子还小,一双眼睛生得更是好看。  看得出她今日在妆容服饰上下了一番功夫。  一颦一笑间皆是惹人怜惜的羞涩矜持。  阮二颇有深意地拿手肘杵了杵他哥,示意他看。    “怎么了?”  被拉回神思的阮沚抬首看她。  小夏未语颊先红,拿小指勾着落在鬓间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双手扶杯意为尊敬,羞赧浅笑,“大家派我来给您敬杯水酒,感谢您今日的宴请。”  说时还为他把酒盏斟满了。  满满一盏,再多一滴便要溢出来了。  往另一边看去,果然那桌的姑娘们都探着脑袋往这儿瞧呢。  而某丸子也在那群人中,紧张地咬着筷子正看着他。    阮沚眉梢一挑,敲桌面的手指停了。  起身端起酒杯,在她的杯盏上轻轻一碰,“应该的。”  语罢仰头一饮尽了。  未入口的酒水顺着他坚毅的下颌修长的脖颈往下走,沿着层层衣领往不可窥的更深处滑去。  收回紧跟着那滴酒水的目光,小夏在他高大的身形下和深情的眼眸里将脸羞得通红。    花未时一巴掌拍在杳纨的后背上。  她吃痛地轻呼了一声。  这小姑娘手劲真不小,挨这一下她仿佛觉得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  “那个采花贼真的没有拒绝小夏的酒呢!”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饮了酒的关系,她尤为兴奋。  “看来你们阮大夫是真的喜欢小夏哦。” 宋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阿杳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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