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不如我们玩点什么。” 馆外兰膏明烛,华灯错些。 而馆内人影绰绰,气氛正好。 身为春城交际花的阮二不免生出些游戏的兴致来。 “噢?那我们玩点什么呢?” 阮沚仰着头反问他。 他也很久没有在酒席上这般放松过了。 灵均向来鬼主意多,听听看有什么好玩的罢。 阮二高声呼唤门外的店小二,“拿纸笔来。” “一会儿啊每个人在纸上写下自己一个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不用写自己的名字。但一定不能撒谎或者写些无关紧要的事。请在座的诸位遵守游戏守则噢。” “你们几个小辈玩,我们俩老头帮你们主持。” 怎么说他们两个老人家也是长辈。 总得有些长辈的尊严,怎能随意就将自己的秘密写出去。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纸笔砚送了进来。 众人一一写了字条叠成方块放入一个空置的白瓷水洗里。 苏老先生帮着将水洗里头的纸条打混了然后交到第三大夫手中。 “好。现在每人抓一个,只许自己看噢。从今往后拿到这个秘密的人就要替那人守下去。” 见众人神色各异,阮二又道:“一会儿还有个问答游戏,若你们有本事也可借此机会问出自己手中秘密的主人是谁。” 一屋子的人跃跃欲试。 杳纨是倒数第二个拿的。 她特意确认了没人可以看到她字条上的字才打开看了。 这一看不得了,惊得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因为上头赫然写着: 虽生为男子,却不喜女子。 唔?! 杳纨捂着嘴心虚地将纸条塞进了袖袋里。 为什么每次这种事都让她撞上,她也很困扰的呀。 她扫视了一圈屋子里或立或坐的人,最终将目光落到相邻而坐正时而窃窃私语,时而相视而笑的阮章二人。 唔…… 可这是大夫写的,还是东家写的? 东家向来男女不忌,这上头只说不喜女子。 看来是大夫写的没跑了。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炽热而感同身受的目光,章大夫突然侧目往她这儿看来。 吓得她急急将眼神避去了别处。 “我觉得我手上这张是丸子的。” 阮沚很是笃定。 章大夫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见他嘿嘿一笑,“因为这上面说她偷偷思慕一人,却不敢言明。” 章大夫皱了皱眉头,“那为什么非得是丸子思慕你?不能是丸子思慕他人,或是别人思慕你吗?” “她除了我还敢思慕谁! 小白你可不能挖我墙角噢,朋友妻不可欺的!” “又还不是。” “嗯?” “好好好,你的妻你的妻。” 这人的酒品还真是差,一喝酒就开始耍无赖。 不过自己敢肯定他手上的必然不是丸子的秘密,因为丸子的那张在自己手中。 他记得丸子的字,她来药坊的第一天就写过的。 他记得很清楚。 只是丸子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 我知道一个他人了不得的大秘密! 怎么办怎么办好害怕。 她知道谁的什么秘密了? 而且这算作弊吧。 这哪里是什么她的秘密,半分没有透露。 只听啪啪啪三下鼓掌声,在乱糟糟的低呼抽气声中阮二出来主持局面了。 他清了清嗓子,“通常呢这个是在曲水流觞宴上玩才有意思,但我们今天条件有限,就随意啦。那就开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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