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送出去啊。” 她慌忙解释。 昨天晚上? 这下宋杉坐不住了,连连追问她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怎的自己半点也不知道。 据她所知,自思慎后她就没有再欢喜过谁啊。 杳纨则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一阵瞎起哄后,游戏进入了第四轮。 这次抽到签王的是小夏。 她秀丽的眸子看向正若有所思的阮沚,眼中有微光泛起。 柔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按着上一个问题,我想请问阮大夫。您上一次送您口中那位意中人礼物是什么时候呢?” 正当她期望着他说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时,却听到他掷地有声的声音: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小夏眸色一暗。 而众人纷纷开始回忆起年三十那日发生过什么,而这位爷又送了谁什么东西时,听到这答案的杳纨却是身子一僵。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说的是自己? 大年三十那晚他确实在回苏临之前特地来看过自己,还亲手给她拢上了一件看着价值不菲的斗篷。 他温柔敛目帮她系衣带的模样涌入脑中,心头便又开始无法自抑地狂跳起来。 思绪烦乱之时余光瞥见他正冲着自己扬眉浅笑,忙撇开了头。 她当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些情绪压住了,没想到今天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被他撩拨得乱了心绪。 不禁有些气馁。 他好像无论在哪儿都是最耀目的那个。 连梁顾两家婚宴那日他一来便叫众人拥簇着。 那次出现在春城大狱外也是一样。 他从漫天风雪中走来,却不见丝毫狼狈之态。 反而衬得他愈发出尘,与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她原不是同路人。 “其实那天我是……” 阮沚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人急急打断了。 “我,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去河边都没位置了!” 杳纨突然站起身,目光闪躲拉着宋杉就要往外走。 她实在是太心虚了,生怕他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让整个屋子的人惊掉下巴的话来。 那样的话她就实在无颜面对章大夫。 除了两位老人家眼皮子撑不住要回家陪夫人,剩下的一行人便相伴到了城南的长淮河边。 果然河岸边花灯如市灯如昼,灯下佳人如玉形影相顾。 放眼看去皆是携灯而行的少年男女。 年轻而羞赧的面容比之起满目的花灯来竟毫不逊色。 阮沚偷眼去瞧在几个姑娘们中间半蹲半跪准备放灯的丸子。 此刻她低着头专心摆弄纸灯的样子格外好看。 虽然同她往常一样低眉顺眼的毫无差别,但他突然就明白了小白说的那种感觉。 喜欢一个人便只是这般远远看着她,你心里都觉得安宁欢喜。 即便岸上河面上人影憧憧,他却只看得到她一人。 想到她方才对上自己眼神时的无措与慌乱,阮沚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们这群人刚刚穿过人挤人的街市到了河边,河面上早已漂了许多浮灯。 映着漆黑的河面犹如一条会发光蜿蜒的道路。 不知道它们将会去往何处。 “方才我看到一个鲤鱼灯极为漂亮,我们去看看罢。” “我瞧着那个走马灯更好看,不过应当要不少银两。” 姑娘们说着就想起身往人最多的地方去。 可大抵是蹲得久了,起身的时候有些吃力。 沈又安体贴地扶过自家夫人。 因为河岸边有许多石头,一不留神就会滑倒。 阮二也将自家小妹拉了起来,顺便数落她方才蹲的姿势太丑。 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 “阮大夫您能否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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