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疼，再想细看时。谢尔已经收了那股尖锐，掌心平滑硬实，和任何一个男人的手没什么两样。　　　　谢尔如愿以偿的亲上南希指尖，吸走南希指尖上的血。他低低道：“南希你的手有魔力。又香又软，还能触动我的生命体征。”　　　　谢尔看了眼自己的监测数据，苦笑道：“峰值波动居然这么大。南希。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除了这幅皮囊，我的身体里真的有地球基因。”　　　　这些年谢尔见多了同类，见多了机械公民。无论这幅外表，和当年登陆大塔海的地球人有多么相像，骨子里的基因是隐瞒不了的。　　　　谢尔握多了冰冷坚硬的手。哪怕像尤娜这样的机械公民，手的类肤材质做的再柔软，也不曾像南希一样，馨香柔软。　　　　谢尔知道南希对自己心存爱慕之心，她身上每一次因他而起的朝霞都是证据。他唯独不知，自己也会因南希的牵手而心潮澎湃。　　　　像个鲁莽冲动的地球少年，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那样。　　　　谢尔这一生都在追寻梦地球，却从未觉得自己离地球这么近过。　　　　南希问：“我刚刚感觉到那个尖尖的是什么？”　　　　谢尔眨了眨眼睛，少年感十足，“想知道？”　　　　南希莫名感到他语气有些危险，仿佛再进一步，是什么恶魔的深渊一样。她抗拒道：“不，不想知道。”　　　　谢尔笑了笑，温柔又好看。他看南希的目光，仿佛在看第二个梦地球。　　　　距离一下子从南希的脸上被拉远，浩瀚无穷的宇宙里，何夕开着战舰，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谭自豪和大塔海舰队。　　　　何夕在‘谢尔自己发现大塔海的事而暴怒’和‘自己禀告大塔海来参观梦地球惹谢尔震怒’中纠结了一下。何夕接通谢尔通讯器。　　　　滴滴滴，谢尔迟迟不接。何夕示意联络官切换画面，连接云舱负责人，值班的是染染，何夕问：“谢呢，他在忙吗？”　　　　染染捂着嘴哧哧的笑，一本正经道：“老大在和南希小姐约会。”　　　　何夕皱眉，她没有参与过创荒团的挖掘行动，相应的对南希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小崽感。何夕严肃道：“约会？”　　　　染染给何夕呈现了一段影片，是谢尔和南希在沐浴着阳光散步的场景。何夕对梦地球自然升降的太阳充满暖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染染误以为是对谢尔南希的笑意，她迫不及待道：“很美好吧。”　　　　何夕看着灿烂的阳光，轻轻点头道：“嗯，很美好。”她笑着说，接着更加严肃起来。“我有紧急情报要向谢汇报，请马上接通他。”　　　　染染刚想说什么，何夕这边通讯器被接通。谢尔声音懒懒散散，充满笑意，“何长官，有什么事？”　　　　何夕卡壳一下，犹豫道：“您今天有监测梦地球的情况吗。”　　　　“怎么了。”谢尔说着单手把南希抱下来，示意她站在一旁，腾出桌子。南希继续去翻译横兹汉语大字典。　　　　长桌没有阻碍物后，谢尔重新启动梦地球三维影讯，仔细观察。　　　　何夕在通讯器那边艰难道：“谭自豪又带了一批人来参观梦地球。”　　　　谢尔没有怀疑，淡道：“嗯，我知道。”谭自豪最近经常带人回来参观梦地球。　　　　“你知道？”何夕尖锐地问。　　　　谢尔察觉带不对劲，沉静地问：“来的是什么人？”　　　　何夕说了三个字，“大塔海。”　　　　冰冷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谢尔手指有些僵硬，敲击桌子许久。他平静的问何夕：“他来了吗？”　　　　何夕道：“出动的是皇家护卫号，他应该来了。”不然阵仗不会这么大。　　　　谢尔表情很诡异，眼中寒光必摄。单眸黑瞳第一次让南希觉得，比他的四目双瞳更可怕。　　　　大塔海元首来梦地球了。　　　　南希暗暗的想，谢尔和这位元首有仇吗，谭自豪让她今天拖着谢尔不要出舱，是因为这个原因？　　　　南希突然想到明瓦森星球，明瓦森隶属大塔海星域。谭自豪替谢尔代统明瓦森，大家都说，这么多年谢尔对明瓦森不闻不问。　　　　渊源会不会和大塔海元首有关？　　　　南希脑海立即脑补各种狗血大戏，和脑中的活跃嗨皮不同，南希本人竭尽可能的缩小存在感。什么帮谭自豪拖住人，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南希宋兮兮逃避式的趴在桌子上疯狂翻译，一副‘我很忙谁也不要来打扰我’的样子。　　　　谢尔看着她细细的肩膀支起来，纤细可爱，不禁被逗笑了。　　　　谢尔问南希，“今天你是自己想来找我的，还是谭自豪让你来的？”　　　　南希老老实实的，把谭自豪卖了。一五一十说清前因后果，谢尔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道：“你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　　　　大塔海星舰缓缓停靠在梦地球荒凉的陆地上，海洋动物远远听到不明声波降落的声音，早已经潜进深海去了。　　　　谢尔看着梦地球频繁的生物异动，目光凝重。像钢铁侠里的智能系统贾维斯一样，谢尔语音控制智能助手打开热像仪。　　　　在另一块屏幕上。南希看见红黄蓝光斑混在一起的巨型生物痛苦的在海洋里翻滚身体。谢尔抿着唇，一言不发。　　　　谢尔的‘贾维斯’叫粱吟秋，一个很朴实的妈妈辈名字。说实话，苍老的妇人声音和这个高科技智能系统并不搭。　　　　南希猜测梁吟秋应该是谢尔的什么人，奶奶/姥姥之类的。他在纪念她。　　　　谢尔对梁吟秋道：“投放小型探测器出去，全程监视。”他没有说是谁，[梁吟秋]主动将目标锁定在大塔海星域的领主身上。　　　　横兹星域的科技水平是三大星域最顶尖的，其中以谢尔为首的创荒团，更是顶尖中的代表。这些小型探测器平时近距离监督对声波敏感的原始大狐蝠都易如反掌。　　　　南希很快在大屏幕上近距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文质彬彬，长的和谢尔极像，留着两撇儒雅的八字胡。却并没有油腻猥琐之感，非常秀美的男人。　　　　他保养极好，一点看不出中年的痕迹。从身材到皱纹，全都是男人最好的状态。他走下星舰，戴上细金丝眼镜。遮住与浑身气质不符的威严利目。　　　　南希目瞪口呆，这就是大塔海的领主吗？她偷偷看了眼谢尔，以前她还脑补过谢尔是大塔海领主流落在外的儿子，谢尔和家族的狗血深仇。　　　　没想到大塔海领主看起来这么年轻，像谢尔的哥哥。或者小叔叔。　　　　大塔海领主落脚的地方，铺着猩红的长长地毯。两旁保镖无一例外穿着黑色中山装，南希这次真的是惊呆了！　　　　倒不是因为这装逼犯十足的气场，而是在横兹这么久。南希已经慢慢接受宇宙没有水（鲜少有）、没有植物、没有阳光、降雨的设定。　　　　相应的，没有动植物就没有蚕丝布匹。整个云舱衣服最多就数谢尔，剩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凉快。创荒团是横兹物质条件最好的，相应的也是衣服布料最多的。　　　　所以南希第一次见到他们也没有太过惊奇，毕竟云舱一直处在恒温调控状态。怎么穿都很好。　　　　在横兹除了军方、科研所、元首府。很难见到这么大面积的布料。南希购买的热带雨林床单和沙发之所以惊人的贵，也有这方面原因。　　　　本身制造这样的东西就很不容易了，还要很罕见的地球风。自然昂贵上天。　　　　大塔海领主毫不心疼这些，除了落地有红毯，保镖穿制服外。他自己也穿的十分讲究，皮带制扣无不精细。　　　　南希震惊的表情落进谢尔眼里，谢尔主动解释道：“大塔海和横兹、安卡府不同。大塔海占据大量的资源、水、植物、食油等。拥有布料，丝绸，美食等一切高级资源。”　　　　“安卡府是工业帝国，和横兹一样都需要和大塔海做交易。　　　　“大塔海军事帝国，也是三大星域中最肮脏的。他今天有的一切都是靠毁灭和掠夺，以及杀戮。”　　　　“为什么啊。”南希问：“那横兹呢，横兹是什么？”　　　　谢尔露出个温柔的笑，“横兹是失乐园。综合星域，它包容除了战争一切的东西。”　　　　“横兹是机械公民起义的地方，也是首批机器公民重新获得人权的城市。后来为了纪念这一事件，为这片星域改名横兹。”　　　　南希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重新获得人权？机械公民以前是有人权的吗，那后来为什么没有了。”　　　　谢尔复杂的看了南希一会儿，将她散落在耳畔的头发重新别回脑后。“因为史前地球消失，宇宙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南希刚想问什么不速之客，想起她看过的那份报告。　　　　5087年地球毁灭，在宇宙存活下来的地球幸存者。慢慢以自己的方式融入宇宙，经过千万年的演变，形成现在的三大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