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听说这只木钗是你的?”白彬玉晃了晃手中那支不值钱的木钗,他略微偏着头,再三审视那个被关在铁门之后的女子。 这木钗怎么会在他手里!我不是给了辛姑娘了么!怎么在他这里?他说听说,听谁说?辛冉冉?难道……难道她出卖了我! 黄梨惶惶不安,那男人站在背光处,他身后的火苗被从洞口灌进来的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扭曲的身影笼罩在狭小的地牢里。男人脸色阴晴不定,在他的注视下,她直感到自己寒毛都竖了起来。 承认?还是倒打一耙? “没错,是我的。” “听说你认识开封府的展昭。” “不错!所以,你最好快点放我出去。” “喔,为何?” “为何,嘿嘿,” 黄梨朝着铁门走了两步,边走边想该如何与这男人谈判。与人谈判,无非威逼利诱。女人与男人谈判,那可就要有趣得多了,撒娇、耍无奈,同时还可以□□。 想到□□,她偷偷瞅了瞅站在铁栅栏之外的男人,见他面阔如盆,而嘴唇厚得就像两条香肠挂在脸上一样。 额,中年油腻大叔,那还是算了吧。 既然□□不成,利诱也不行,那只有威逼了。当她站在那男人跟前时,突然仰起头,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来:“你还不明白吗!” 白彬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说话不清不楚,在下又能明白什么呢。” 黄梨努力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不知我是谁,自然不能明白我说的话。” “姑娘随大名府的辛冉冉同来,自然是她的侍婢。” “这你也信?” “那姑娘你说说你是谁。” “那本姑娘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以辛冉冉的姿色能如此顺利地打进决赛吗!” 白彬玉嘿嘿地笑了两声:“在下见过桑榆,的确是东京的头一等绝色,辛冉冉不及她美。所以,红艺馆送来的两人中竟然没有桑榆,还是两个不如她的丫头,这倒令在下有些意外。” 黄梨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桑榆运气不好。” 白彬玉完全没料到她会说这答案,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运气不好,你竟然会说她运气不好!” 黄梨有些生气,傲然的说:“这有什么问题!她就是运气不好,因为她遇到了我呀!” 白彬玉笑着看着她:“看来姑娘的小聪明是帮了辛冉冉的大忙了。” “你以为仅凭我一个小女子就可以令局势反转。”这次反而换黄梨笑了起来:“总管大人,你太瞧得起我了。” 白彬玉有些诧异,他以为她只是想令自己表现得聪明一点。 黄梨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更慌:“那这样说吧,我为什么要帮辛冉冉姑娘。” “为什么?” “为的是要进这玉栏行院,进来了我才好查出这些女孩子被关在哪里。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其实开封府早盯上你们了,所以才派我来查你们的。辛冉冉姑娘之所以能顺利地进玉栏行院,表面上是靠我,但最重要的是我背后有官府的支持。我……我就是开封府的密探。” “你是开封府的密探!”白彬玉又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啥也不会的姑娘会是密探?” “我现在不是找到她们了么?” “你承认那晚偷入采香院的人就是你了。” “不错。” “你故意放火想引开封府的人进来。” “当然。” “姑娘,在下甚少有佩服的人,现下却佩服你得紧呀。” 他相信了! 黄梨正要高兴,白彬玉却说:“若论说慌,姑娘自称第二,可无人敢称第一啊。姑娘说起慌来,连眼也不眨一下。但有一点姑娘却不知,这些女孩子是在花魁赛开始之后才陆续被转运此处,那时你和辛冉冉已在红艺馆,难道姑娘未卜先知,竟预先知道这些女孩子最后会转到玉栏行院来。” 我去,欧阳晴她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黄梨心跳加速,笑容当场僵在脸上,想辩解几句,心慌意乱之下却想到任何可以辩解的话。 “说这么多,姑娘无非想脱离牢笼。”白彬玉见她吃瘪,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他上半身突然贴近铁栅栏,贴近黄梨:“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法。” 黄梨见他靠近,吓得连退两步,见他看自己的眼光越发暧昧,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什么方法?” 白彬玉笑着直起身体,语带双关的说:“向来女人要男人做什么,只有一个方法,也是最直接,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只要你从了在下,你就是在下的女人,要出去看谁还敢拦你。” 我呸!本姑娘就算行情不济,也不会找个油腻古人大叔!未来虽然也流行大叔,但那大叔得有型啊! 黄梨气得差点吐血,她都被关在地牢里了,还得应付这个色中恶鬼。 “你要我从了你,总得我喜欢你吧。但我不喜欢大叔,我。。我喜欢帅哥。” “大叔?” 白彬玉有些错愕,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姑娘是嫌弃在下的这张脸面。” 我嫌他又老又丑,他还这么高兴,心真大。黄梨有些无语,正要再拒绝,却听白彬玉说:“你不喜欢在下现在这样子也算合理,但在下还有一个模样保管你喜欢。” ~~~~~~~~ 原来那木钗是被白彬玉拿走了,他说他还有一个模样……难道…… 展昭心跳莫名加快,似于黑暗中窥见一丝曙光。回想和这白彬玉两次交集,第一次他夜探玉栏行院,和他在采香院动手,白彬玉用的是一柄长剑,武功不俗,可惜当时天色昏暗,连对方的长相也没瞧清。第二次,和他在玉栏行院偶然相见,那员外郎却一脸怒意。 就算他知道那晚夜探的人是我,突然看到我应是警惕、忌惮,而不该是愤怒。黄姑娘曾说到,那明月说过白彬玉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而且以往很厉害,那就不会是一个无名小卒。不是一个无名小卒,又那么恨我,除非……除非他就是花蝴蝶花冲! 展昭“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其他人皆有些吃惊。 黄梨说得口渴正在喝茶,见他突然站起,吓了一跳,被呛了一口水,生怕众人看见,她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嘴。 “展护卫,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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