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回事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秦川拿出来想了一遍。不为别的，只为奶奶那一句‘渡光阴’。　　秦川最近时常想的是和静水一起渡光阴！　　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霍静水了。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决定被惊了一下，看着静水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有未擦净的水珠！就像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就好了，这就是自己的家，她就是他秦川的媳妇，他有赚钱的好手段，自然是不用她去工作的。她就每天的窝在家里，等它回家。最好还可以饭后散步，他是很喜欢这样的，牵着她的手，去大街小巷里走一走。　　两人也就这样做了！ 　　那是挺窄的巷子，因为是晚上也没有什么灯，就巷子口那一盏白光照着！两人就这那白光往前走，秦川拉着静水的手，一步一步走的十分小心！中途，静水好像是被什么碰到了，手臂就有些疼，她是能忍的人，也没有什么言语就是默默的按醒了手电筒，往自己身上照了一下，发现手臂上有几道白红色的印子，她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就见秦川掰了她的手臂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红的地方和哄小孩子一样的超她的胳膊吹气还问她“疼吗！”静水自然是不太疼的，可却被秦川这温柔打动，顿时鼻头一酸，就有点想哭。嘴里没有泄露分毫，只轻声回他“不打紧！”秦川听了这个也就放心下来，不过余下的路里一直是把她圈进怀里的。　　再往前走个几步，就有一个夜市，那算是另一个世界。是十分热闹的地方！秦川带着静水来到光亮前才有细细看了她的伤，发现里头没有血印子出来，才彻底放心了！　　那巷子里头的砖头他是一早见识过的！那巷子窄，车又开不进来，他每回来找她都是把车停在路边在走过来的。那一次，是挺晚了，公司里有顶棘手的事要他去处理，他就慌慌乱乱的一时没看清，和她今天一样蹭上了墙，那时候天气还冷，他穿了一件外套，去了公司后发现外套被划了一道口子，生生是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衬衫。所以今天见她这样便想起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幸好，她没事，不然那么娇嫩的皮肤，可怎么受的住。想来，秦川就有些懊恼，怎么就把静水安顿到这里了？一个姑娘家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巷子里连灯都没有，要是那天不轨之人摸了进来，她肯定是没有能力反抗的！想来，便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就有多了一丝担忧！　　那是夏天的光景，秦川带静水沿着马路走，旁边的灌木丛里有新开的玫瑰，嫩粉色小小的一点点。让人看了就像采下来别到心悦之人的耳后，可他始终是忍住了，只是拉着她的手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静水看着眼前一长一短的两道人影，有点疏离的感觉在里头，便另一只手环住了秦川的手臂，这样才好吗，不管现实怎样，打影子里看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旁边的秦川见静水这样，便把她搂住好叫她一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一时间静水就有点困了！压在秦川身上的重量就更深了，秦川知道她困了，便没有在走下去。就把她放在背上，小心翼翼的背了回去！　　初时静水还挣扎了几次，可秦川就是死死不放开她！秦川也就紧紧的攀住他，害羞的不敢看路人，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巷子里才睁眼，还打开了手电帮他照明。秦川见状打趣她道“怎么，怕我绊着你？”静水听了如实的答他“担心绊到你才开的！”秦川听了这话舒心的不行又说“静水，以后可要多哄哄我！让我舒心了你日子也好过不是！”这话就像是给了静水勇气一样，她就低下头在秦川的脖颈上轻轻的舔了一下，那是秦川顶敏感的地方。　　这下算是给他惹了一身的火！秦川便快步回了家，两人就亲密了起来，秦川有一点急切，几次弄疼了静水。结束后静水便累的睡着了，秦川便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说“我喜欢你！”那头的静水可能是听到了一般的双臂环住他的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继续睡去了。　　温香软玉在怀，秦川却失眠了！他借着夜灯的黄光看着静水的脸，那天他老远就看到了柳深旁边站着个人，虽说是秋天了可还不至于冷到穿大衣的地步，可她当时偏就裹了一件蓝色的大衣，老远看还微微泛着黑怎么看都像是一件旧衣服！他当即在心里感慨了一番，才去找大哥。　　那天是大哥和柳深订婚的日子！他就有点唏嘘，柳深十六岁进了孟家，那时候她刚没有了父亲，初见时眼眶红红的看着就像是能被风吹到似的无助，那时候大哥拉着她的小臂，他就在一边打量着大哥的手就感觉他的拇指都有柳深的小臂粗了，那种被压迫的感觉让他有点埋怨自己家大哥了！　　如今柳深也二十二岁了，这六年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比如，自己爷爷去世了，算得上是寿终正寝，没有任何意外的死在了与自己相守一生之人的怀里，尸骨所放之处是他孟秦川以后还要送孟老太太去的地方，那里早就种了老太太喜欢的花！是爷爷生前吩咐的！那是四年前，柳深十八岁！那一年吴山海接走了柳深，凭吴姨怎么劝都不管用！当时孟老太太也劝过了，甚至搬出了已故的孟老太爷，可大哥偏就一意孤行！　　本来就是他吴家的人，奶奶也不能拦着，就帮着柳深收拾行李。秦川当时没在，只有事后听管家说“柳深趴在奶奶的腿上，也没有出声音人就一直哭，一直哭，生生的把老太太秋衣都打湿了，穿在外头的裤子就像洗了一样，湿透了！”　　她这不是舍不得老太太，这分明就是舍不得自己！前路迷茫，万丈悬崖！我这一去，定是永无出头之日！　　那一年，孟秦川也挪了屁股当了孟家下一代掌权人！自此，正式进入孟氏集团。可谓一句‘生是孟家的人，死是孟家的死人，就连当了鬼，去了地底下也要为我孟家效劳！’他那时候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还没有去走走看看，悠闲的享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就被家里长辈安排着去了底层学习！美其名曰“总要感受老祖宗当年的辛苦才可以守住这片家业！”很有道理，他没有资格拒绝！可他又有何资格拒绝！　　于是，四年的光景里，他踏遍了孟氏集团自创立以来所有的‘足迹’才被安排在了孟氏集团，这才算安定了下来！可又意味着此生如此了！这荣华富贵换来的枷锁，他孟秦川自小带到大的，习惯了！　　只记得，第一站就是要做船去津城。当年的祖辈就是打那漂洋过海！是极短的路程，可他偏就难受的不行，人就直接扶着围栏吐了一路，到酒店的时候给奶奶打电话明明已经是尽量克制了，但一听到老人家的声音人还是没有出息的哭了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一个人的逝世，到叫我们祖孙两人如此痛苦！　　他孟秦川就像是一只小蚂蚁，孤身一人的爬着错综复杂的蚂蚁洞，然后和通关一样，他每到一处都回强大一点。这些历程也在慢慢改变这他，比如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找到这世间最好的爱情，寻一位知己陪自己一生，再不济也要想爷爷和奶奶一般，相互扶持，恩爱到头。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就如同小时候看小说总喜欢那一句‘少年将军，身骑白马。’想想都觉得圆满，可那终究是少年心性！将军嘛，还是越老成的越好！爱情也是，哪有那么多生死相许，在说他这个身份以后要结婚那也是‘两性之好’他孟秦川的欢喜不重要，重要的是孟氏集团的人脉！就比如吴姨那样的，她就顶中意的，以后也要找个与她能力相仿的！　　可也毕竟是常年漂泊，他每每在新的地方安顿下来看着眼前的白炽灯都觉的无比孤独，他那时候就像等安稳下来了就在身边安置个人叫他舒心。至于以后结婚了，他也自然就断了，绝不辜负自己媳妇，虽然与那个姑娘谈不到爱情，但也可以做到‘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岂不乐乎？　　这样想着，那静水就出现在了面前，他凑近了才打量到那衣服原来就是那个色！先前是误会她了。想着那姑娘就抬眼冲他笑，细看了脸是个挺普通的姑娘！当时也没有存别的心思，就回去了。　　他那段时间很忙，忙着熟悉，忙着调整，每日的下了班就回去老宅彩衣娱亲，把老太太逗的肚子疼了才同意了他自立门户的事情！于是秦川当即就在孟氏集团附近置了一顿公寓，这一来上下班方便了不少，加上他有一点晕车，所以闲时他便走回公寓，这一下到叫他整个人清爽了不少！所谓是‘酒足思□□’日子过稳当了，心思就开始活络！他那段时间已经在物色人了，原本要去勾搭的是一个三流小明星，腰细腿长，而且她一心要拼事业，定然是没有太多心思在他身上的，而他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他，他可以给她的就是她想要的而他想要的又是她可以给他的，刚好各取所需！本来都想去找那姑娘商量的，可那段时间又赶上了大哥结婚就把事情给耽搁了，他打算等忙完那一阵就去接那姑娘吃饭！　　秦川这样想着就有一点后怕，幸好当初下手晚，不然今天怀里的人就不是自己的了！也就是那次，他们又碰面了！大哥结婚时候用的伴娘都是有身份的，他当时混在人群里还特地撇了她们好几眼，说不定里面的某一位是他未来媳妇呢！不过到是有一位他完全不识，还以为是哪位新贵的女儿。　　直到她扶着他进了盥洗室，两人挤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打量出来了她。不就是那位穿蓝衣服的姑娘吗！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所以感觉人好看多了，皮肤很白，不是普通的白，而是一种接近于玉的白，长的十分温和，五官没有一处突兀的地方，这样的人，不上镜，可要是细细端详还真是有一点韵味在里头。他一时间，就看入迷了。　　最重要的是她给的一块手帕里有淡淡的香味，和她的人一样，温和且有韵味。秦川打量够了人，又转身看上了她的物件，先时就感慨现在除了做装饰品还有谁会随身带这那么丑的手帕？这会子看了她随身的物品就更加稀罕了，倒是个喜欢讲究的人，连口红都是用顶漂亮的盒子装的！只是用的东西料子不是很好，看的出来她喜欢花钱买一些不大用的上的小东西！顿时，他就感觉心里一股柔情涌上来，他孟秦川富贵已极，吃穿用度都是最讲究的，这不就是眼前之人想要的嘛！他和不成全了她？虽然她没有完全和了自己的心意，但就现在看还是不错的，淡淡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身形纤细，面庞也算姣好，压在身下的感觉怎么样就不是他这一时半会能知道的了！想到这里他微笑了一下，酒也就醒了一点，便没有在耽误时间就出去应酬这去了！对面的静水看了，也跟着他出去，两人刚到宴会大厅入口处，眼瞅着推开门就要面对人群了，秦川倒是突然停住，那大手去捉静水的手，然后把另一只手的里帕子安稳的放到她手里，才又整理了衣衫进去。这一下搞的静水紧张了，人就站在哪里楞了好久才敢入场！　　那天的婚礼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彻底散了，因为大哥不许别人闹洞房！当时还有人说他无趣，该庆祝的日子里还藏着掖着。这都是背后流出来的闲话，倒是落到他耳里了，可他心里明镜似的，这那是大哥无趣，分明就是顾忌柳深！　　这里有一桩秘闻的！原来那日，两人花烛夜，吴姨费心的把洞房布置成了老式的样子，他还进去参观过别的都没有印象只拿一对喜烛格外耀眼，他看了欢喜的很，总觉得自己家大哥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后的日子也能舒心很多，至于柳深，终究是她太渺小没有能力左右了自己！　　他孟秦川变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原先他是多么同情柳深呀！可柳深却没变，一直没有接受大哥。那日在老宅他还听到二婶低声问三婶“好好的，怎么又闹起来了？”三婶听了便把声音压的更低的说“打洞房的时候就没有消停过，他醉了，入了洞房就去扑人，那个就急的哭起来了手扑腾着往外推人，山海就更急了想用强的，可最后还是停下了。”那头的人听了道“终究是心疼，毕竟打小就看上的人！不过这一下，小玫就要头疼了吧！盼着有个孙子，谁知是那么个情况！”　　随着奶奶的到来，两人的谈话也就结束了。他那日陪着奶奶吃了早饭也就回去了，坐在车里的时候，反复琢磨这那些话，才明白原来大哥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同他闹的人是柳深的话，她因该是甘之如饴的吧！想着，人就有点晕车，心里烦躁的很，便扯了扯领带，头昏昏的就一下子想到了那位霍静水！如果他与哪位姑娘也有第一次的话，她应该不会害怕的推开她吧！想来，又觉得那姑娘有一点怪！　　原来那日，秦川见就要进去了，突然的就有点不舍，便生了想法去捏了一下静水的手，那是极好的手感了，她的手嫩嫩的肉肉的，摸着舒服。这倒让他一下子定了心思，心里想着“收了她吧！”于是宴会结束后，他先出去的，知道她还要同酒店交接一些东西，便坐在车里敞着车窗等她出来，当时足足等了有半小时，才看见她提着个大袋子脚步匆匆的往出走。那也是冬天了，她穿着棉衣，把自己裹的就像是个棉宝宝。　　秦川料定她是能看到自己但却不会上前与他打招呼的人，便下了决心自己走了过去。他脚步快静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就已经站在她跟前了。那时候静水就是一副惊叹的表情，过了两三秒才缓和过来，秦川当时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便没有给静水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开口“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去？”他这算是给静水了个提示，谁知那丫头压根就没有接，只是平常的答道“不用了，我喜欢被公交车摇着！”说外，她便走了，只留他在原地无奈。　　孟秦川被拒绝后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随后还是让司机带着他回公寓去了，当时是快过年的光景街上人多，车也多，自然他也就被堵在了路上。晕车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了，他已经开始有一点恶心了，坐在车里焦虑不安，四处张望这，就好像立马就能有一片让自己舒心的景物出现！　　果然，就见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自己眼前，重要的是车里还坐着静水。她当时戴着耳机，头倚在车窗上。秦川能看到的就只是个侧脸，但他还是一眼识出来了，她脸上有一点笑意，她是真的喜欢被公交车摇着！顿时，秦川就感觉身上有一股子燥热，想给自己觅个好去处！　　静水的出现，秦川也就把那个三流小明星丢在了脑后。他下定决心要拿下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