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小……子……用……我……的……名……字……干……缺……德……事……”功亏一篑的白衣青年祁玉无奈地说道。 “算了，要不是萧涵那小子，师父我能把功夫传给你们？神功本来就不好练，你再努力努力吧！”老人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这鸡没有萧涵小子做的好吃，我有点想他了！” “我……也……”祁玉发现自己失言，连忙闭上嘴，他一直以高冷沉默的形象示人，怎么能让人知道自己嘴馋的缺点？ * * 萧涵最近很烦恼，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他做了一些好人好事；而在金吾卫，钱贵等人看见他就两眼放光，求他虐他们，还“小侯爷前小侯爷后”地跟着他，俨然成了他的狗腿子。 更可怕的是，袁清清总是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萧涵面前晃悠。 这天一大清早，萧涵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袁清清顶着个一尺高的发髻从门前走过，他以为家里来了什么妖魔鬼怪，差点一脚踹过去。 “表哥，是我，清清啊！”袁清清连忙后退几步，委屈地看着萧涵。 萧涵见她画着浓妆，穿着怪异的衣裙，皱眉道：“老子没认出来！” 袁清清努力让自己的脑袋不被假发压歪，讨好地说道：“表哥，据说这是帝都最流行的梳妆和穿着，你觉得怎么样？” “那是戏台上的穿法！快去换了，别吓坏了我老爹老娘！”萧涵说着就要往外走。 “哦……”袁清清委屈极了，自己在老家是幺女，加上姑母在帝都做侯夫人，谁不高看她一眼，所到之处都是称赞她的美貌和气质的，没想到来到姑母家，自己这么入不了表哥的眼，心里有些气不过，但又不敢对他发火。 就细声细气问道：“那表哥，现在帝都的女孩子都怎么妆扮啊？” 萧涵不禁想起乔璎来，她穿衣打扮都是乔家比较古板的样子，可是配上她绝色的脸，总是让人念念不忘。 咳咳，怎么回事，怎么会想到这个？ 萧涵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妙，就甩手走了。 袁清清追上来，可怜兮兮地说：“表哥，我刚来帝都，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从哪里学那些，求你给我指条路，等我学好了，我就不会吓到你和姑母姑父了。” 萧涵被她缠不过，说：“你去看看对门乔家的女人。这种事我不懂，别再来烦我！” 袁清清就带上侍女去乔家附近转悠。 乔璎正好出门，坐在马车中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被袁清清看见。而乔玥不一会儿也出来了，她急着见到文二郎，就拉开帘子往外张望。 袁清清看见了，有些自惭形秽，真不愧是帝都啊，随便见着个人就比自己漂亮。 她心生羡慕，不知不觉就跟着乔玥的马车，不一会儿跟丢了，她索性来到东市逛逛。 这就听见街上有人在议论萧涵，她美滋滋地听着，以为会听到大家把表哥夸上天去，没想到除了少数几个人在替萧涵说话外，大多数人恨他恨得牙痒痒。 袁清清没想到萧涵在外面的名声是这样的，再联想这些天他的言行，觉得有些失望。 回到家，萧夫人见她蔫蔫的，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姑母，帝都的繁华我也见识过了，再住段时间我就回去了，免得父亲母亲挂念。” 萧夫人想八成是那不成器的儿子惹她不高兴了，连忙劝慰：“是不是涵儿又气你了？清清，姑母不瞒你说……”于是又把从周壮壮嘴里套出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姑母说的都是真的？原来表哥这样子是装的？”袁清清喜出望外。 萧夫人点头，说：“他小时候那么乖巧，你忘了？也就这几年，他突然变成这样，就是为了办大事。这就叫、叫成大事者什么来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萧夫人笑着点头：“你明白就好。说实话，姑母把你接来可不是只为了让你来玩的……你明白了吗？” 袁清清听出了萧夫人话中的意思，不好意思做回答。 “你先安心在这里住着，时间久了，他总会对你不同，等他收了心，你们的好事就近了不是？” 从此袁清清就对萧涵死心塌地，时不时做些家乡的吃食给他送去。萧涵不知道是她送的，高兴时候就吃几口，不高兴就让下人拿去吃了。 袁清清又让小静给他洗衣服，胰子和香料大把大把地加，往死里搓，洗得不能再干净了。 然后萧涵某一天在金吾卫教人武功，裤子“嘶”地一声裂开了。 周壮壮连忙救场：“你们都学着点，这功夫不练到师兄这种程度，根本就不会这样！都听明白了吗？练到裤子裂开才算完！” 钱贵等人连连称是。 萧涵回到家，看见高个子身体壮实的袁清清在学乔家女子走路，扭捏的样子滑稽极了。 袁清清看见萧涵回来，对他浅浅一笑，走过来捏着嗓子说：“表哥在外面忙了一天，辛苦了，我给你拿些吃的？” 萧涵听见她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别装了，整天装淑女累不累！” “没、没有啊！”袁清清差点起了去萧夫人那里告状的念头。 “你小时候才不这样！”萧涵说着，摇摇头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沈家，乔璎也在费力地维持着淑女的举止。 这天天色不大好，各家小姐早早就回去了。 乔璎牢牢记着萧涵的话，也准备告辞，可是不出所料，沈嫣还是将她留了下来，请教学问直到晚膳时间。 吃完晚饭，天上下起了雷雨。 “嫣娘，我这就走了，回去晚了父亲母亲要担心我的。”乔璎准备离开。 “璎娘，雨天路滑，等雨停了再走吧。实在不行，在这里留宿一晚也成，我派人去你家报个信。”沈嫣笑着说道。 乔璎摇头道：“我们不能在外面过夜。雨这么大，那我再等一会儿再走。横竖没事，我们再讨论讨论见外国使者的礼节吧？” 闪电亮起的一刻，整个帝都一片惨白，雷声大得吓人，大雨乌泱泱地泼下来，窝在家中的人都暗暗庆幸没有出门，一些流浪汉只能找个桥洞躲躲，眼神麻木。 萧涵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壮壮给他缝补裤子，周壮壮笨手笨脚地，好几次扎到了手。 “壮壮，行了，裤子破了扔了就行，缝什么！” “就算要扔也要先缝好，要不然被人看见要笑话你！” “笑个屁！老子正好拿去骂袁清清多事！” “人家也是好心，你去骂她干什么！” 萧涵无语，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出去一会儿！” “去哪儿？”周壮壮又被扎了一下手，痛得龇牙咧嘴。 萧涵没有说话，撑起伞直奔乔家上空，往他家院子里看了一眼，没有找到乔璎的马车。 “该死的，这么晚还不回来，又在外面野！”萧涵骂了一声，就往沈家赶去。 雨终于小了一些，乔璎坚持要走，沈嫣留她不住，只好派了几名侍卫护送她。 沈嫣目送着乔璎的马车离开，对玉璧说道：“让他们行动吧。” “可是小姐，乔小姐要是从咱们家回去出了事，外人很容易就能想到咱们沈家头上来。” 沈嫣的红唇微微翘了翘，她笑着说：“怎么会？她只是被撞傻而已，我们沈家可是要失去好几条人命啊。” 玉璧心里一寒，她从来都不知道，爽朗柔和的小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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