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他点头招呼，一回头发现周琳在一旁朝着对方挤眉弄眼，像是早就约好。　　　　他一下水，三个女同学就围上来，艾静笑着说：“可不可以教我们游泳？”　　　　他对艾静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隔壁班的文娱委员，多才多艺，很受老师们喜欢。　　男孩的虚荣心促使他点头答应，反正要教，也不差她们三个。　　　　回头看看周琳和小渔，她们刚换好泳衣慢慢走到池水边。小渔双臂一伸，纵身一跃，就那么直直地跳进了水里，像一条飞鱼一样一下子游到了好远。　　周琳跃跃欲试，“扑嗵”一声紧跟其后，这丫头居然没有沉下去，还像只青蛙一样学会了蛙泳。　　他一脸的震惊，一向最怕水的周琳已经学会了游泳，正和小渔在深水区自在的玩水。　　　　周智琛当初学游泳是体育中心的教练专门教的，他把那一套规范动作传授给艾静她们。只要手脚协调，多练习几次，学游泳不是一件难事。　　　　可惜艾静似乎很难领会，那二个同伴已经能在水里畅游，她却还学不会踩水。　　　　他只好手把手地教她，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俊男美女，引得旁边的人频频注目。突然听到有人坏笑，不用看也知道是周琳那个丫头，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不理会，冲他们做个鬼脸转身游走。　　　　回去的路上，周琳和小渔有说有笑。周智琛装作不经意地问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　　　　周琳脱口而出：“上个月就学会了。”说完她才意识到露馅了，讨好地朝着大哥傻笑。　　　　周智琛故意板着脸问妹妹：“老实说，和艾静她们偶遇是不是你有意安排？”　　　　周琳知道自己大哥是火眼精睛，什么都瞒不过他，只好一五一十说了。　　昨天，她和小渔在泳池游泳，遇到艾静她们。艾静用一个月的游泳卡，豪华的肯德基大餐把她收买，只要把他约到游泳馆，其它的事由她搞定。　　周智琛听了只觉得哭笑不得，“就这么点甜头就把我出卖了，也显得我太掉价了。”　　　　周琳附和道：“我也觉得，不如下次狠狠敲她一笔。”　　　　“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周智琛一记响亮的手指敲在妹妹的脑袋上以示警告。　　　　小渔看着他们兄妹俩感情好特别羡慕，她既没有哥哥，也没有妹妹，从小就是一个人玩特别孤单。后来母亲去逝，那个突然出现的舅舅说会照顾她，她才不至于流离失所。　　　　自从来到周家，她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周爸爸周妈妈很爱护她，周琳也把她当好姐妹，周智琛虽然话不多，但是对她也很和善，她非常喜欢目前的生活。　　　　他们走到公交车站，准备坐车回家。周琳看到马路对面有家冷饮店，突然说想吃冰淇淋。　　周智琛转头问小渔：“你呢，吃什么口味的？”　　小渔笑着说：“随便什么口味的都行。”她不像周琳，可以对着他提各种为难的要求，只因为他们是兄妹血缘，可以肆无忌惮，她始终和周智琛保持着客气，想要什么东西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周智琛过了马路，在冷饮店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冰淇淋过来，刚走到她们面前，小渔突然说：“周智琛，你的鞋带没系好。”　　　　他低头一看，右脚的脚带已经长长的拖到了地上，想蹲下去系好，手上又拿着冰淇淋。　　　　小渔突然弯下腰，蹲在他脚旁，细心地给他系好鞋带，站起来对他甜甜一笑。　　　　他被她的细心感动，也有点心疼。这个女孩子在家里虽然话不多，但是关心家里的每一个人。妈妈做饭时会帮着洗菜，爸爸看电视时会倒一杯茶给他，在他学习的时候，尽量把电视声音关小，在周家她过的小心翼翼，只想获得大家的认可。　　　　她和周琳一样喜欢吃草霉味的冰淇淋，喜欢漂亮的裙子，爱玩，爱笑，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小渔。　　　　他慢慢有了一种认知，小渔像是他的另一个妹妹，和周琳一样，需要他的关心，呵护，他没想到小渔的第一次初潮会被自己撞见。　　　　那天晚上他看书到深夜，上完厕所路过隔壁房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呻//吟。　　　　他以为她在做恶梦，敲了敲门说：“小渔。”　　　　“嗯。”声音听起来虚弱又无力。　　　　“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回答的吞吞吐吐。　　　　还是不放心，推开门进去，看见小渔蜷缩在床角，额头冒着冷汗，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问她：“哪里不舒服？”　　　　她不说话，半才开口说：“我肚子疼。”　　　　他挠挠头，手足无措：“要不我把我妈妈叫来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小渔已经快哭了，低低地说：“我流了好多血，是不是要死了。”　　　　周智琛突然呆住了，虽然是男生，但是学校里老师也讲过一些生理知识，也听班上的小伙伴们私下里说过女生们每个月会有几天不舒服，那是来月经的症状。　　　　可是这种尴尬的事为什么会让他遇到，一向冷静高傲的花样美男周智琛突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小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哭的越来越伤心。　　　　周智琛安慰她：“你不会死的。”　　“真的。”她眼角挂着泪怀疑地看着他。　　　　他实在没有耐心给她解释这么复杂的生理问题，抱怨说：“女孩子真是麻烦，你等着，我拿一样东西给你。”　　　　他跑去卫生间，找到妈妈用了一半的卫生巾，拎着它们扔到了小渔身边，吞吞吐吐地说“用这个吧！明天你再问问我妈怎么才不会肚子痛。”说完他面红耳赤，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在房间门口相遇，小渔感激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打一个呵欠，像是昨晚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说：“早。”然后进卫生间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小渔小声地在周琳耳边说着悄悄话，正在给他们倒牛奶的母亲看到了，催促她们说：“赶快吃完早餐，上学别迟到了。”　　　　没想到周琳这个大嘴巴笑着说：“妈，小渔来例假了，我们呆会要去买卫生用品。”　　　　小渔尴尬极了，用力扯周琳衣服，阻止她：“叫你别说的。”　　　　母亲笑着说：“小渔以后是大姑娘了，零用钱够不够，我再拿点给你们。可别吃冰的辣的东西。”　　　　母亲还准备给她们两个科普一下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一旁的周智琛已经坐不住了，突然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上学了。”拿着书包，赶紧离开。　　　　小渔在学校里读书用功，深受老师喜爱，她在班上慢慢有了知心的朋友。女同学们在一块爱聊喜欢的明星，爸爸，妈妈的工作，可是小渔总是沉默。　　　　她只有舅舅一个亲人，而且他是个缉毒警，舅舅说过不要对外人提起他的工作。　　　　方江北每个月会抽一天时间来看望小渔，给她买很多东西，洋娃娃，学习用品，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零食。　　　　每次小渔和舅舅吃饭是她最开心的时光，她不再小心翼翼，会向舅舅倾诉学习上的烦恼，遇到哪些开心的事，她向方江北分享自己的小秘密，两人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　　　　可是周智琛总觉得哪里不对，小渔和方江北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连笑起来都那么相似，都会不约而同地咧嘴，扬眉，举手投足间像极了父女。　　　　方江北一直没有结婚，他对小渔视入已出，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天晚上周智琛听到父母的谈话，母亲说准备给方江北介绍女朋友，他成了家，也好把小渔接回去照顾。周伟国说江北的工作特殊，做卧底最怕连累家庭。等过一阵子，他办完手上的案子，再帮他解决个人问题。　　　　母亲叹了口气：“只是苦了小渔，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爸没妈的孩子，其实她的爸爸。。。。”　　　　周伟国打断了她的话，严肃地说：“江北就是为了保护她，才不让外人知道他有个女儿。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孩子，免得他们说出去。”　　　　周智琛蹑手蹑脚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一直想着父母的谈话。果然，他的猜测没错。方叔叔每次离开，注视小渔的眼神充满愧疚和怜爱，那分明是一个父亲在隐忍着对女儿的感情。　　　　艾静的妹妹艾莲要参加中学生游泳比赛，而且年年都是拿第一名的好成绩，已经被国家游泳队选为培养对象。　　　　艾静拿了二张入场券送给周智琛，约他一起看比赛给她妹妹加油。这本来是件小事，可是当艾静当着全班人的面公开地约会他，并弄得全校皆知，大家都对他们俩的关系十分好奇。　　　　艾静是个漂亮的女孩，是大家公认的校花，有这么一个美少女喜欢自己，周智琛既觉得高兴也感到茫然。　　　　他对艾静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是谈得来的同学，私下里也是好朋友。　　　　他对艾静没有心动的感觉。　　　　当周智琛从周琳口中得知小渔也参加了中学生游泳比赛时，他觉得诧异，更觉得小渔运气不好。比赛中如果遇到艾静的妹妹，她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很不巧的是那天比赛艾静的妹妹艾莲和小渔分在了一个小组。200米自由泳赛场上小姑娘们意气风发，艾莲站在第一泳道旁，显得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