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在这里装 程惜差点把一句“你头晕你就在床上睡啊!”给劈头盖脑砸过去 好在她忍住了 还能比较平和地松开攥着扶手的拳头,并且把他打横抱起来,给重新运到床上去。
这回肃修言不敢再坚持什么“男人的尊严” 并拒绝这个公主抱了 他甚至还把头靠在了程惜的肩上,来加深自己目前很虚弱这个设定。
程惜把他放在床上,又拉被子给他盖好,肃修言躺下就紧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借着装睡蒙混过关。
程惜也没戳破他,抬手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隔了一阵 才轻声问了句:“为了阻止蛊虫爆发用内力强封住全身的经脉,是不是很疼?”
肃修言的身体不易察觉地紧绷了下,他用刻意轻松的声音说:“还行的 没事。”
怪不得他一直遮遮掩掩,宁肯让程惜以为他在悬崖下摔死了 也不肯提起来自己最后那段日子。
程惜当然知道程昱一直以来对肃修言的观感都不怎么好 也猜得到如果能让程昱气急败坏成那个样子 让他都难以启齿去描述的,该是怎么惨烈的情况。
当然要说惨 比起来在悬崖下面摔得不成人形 这样死的时候至少还有个全尸 那肯定看起来是没那么惨的。
只是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会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都想不到,肃修言为什么会在见过她那一面后,还能那么开心明明也只是隔着距离,远远地看了一眼。
他还为了看这一眼,付出了额外的代价,连程惜自己都觉得,这也未免太不值得了点。
他所抱有的那种感情,更是别说毫无回应,还毫无希望,甚至就连为她所知,都没有指望。
她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肃修言倒是睁开眼看了她一下,顿时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种卖惨的剧本你也感动,你是不是傻?”
程惜看了眼他那不知死活的表情,抬手一掌拍在了他耳朵边,低下了头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他:“你就说你,喜欢了也不吱声,想要的也不争取,你是不是就等着别人双手捧到你面前求着你,你才肯收下,还有点勉为其难?”
肃修言还是不习惯被她这样压迫力十足得看着,侧头移开了目光,他抿了抿唇,隔了一阵才说:“我想要?我喜欢?我就算说了,也得有人听。”
他说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如果我那时候去见了你,告诉你我快要死了,可不可以对我好一些。然后呢?你给我一些不知是怜悯还是虚伪的关心你觉得这样就好一点?”
他说着又“呵”得轻笑了声:“你这到底想是让我好受呢?还是想让你自己好受?”
程惜沉默着不吭声,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倦怠:“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个情形下,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也不过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你过得好我当然开心,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也没有办法。”
程惜继续沉默着,肃修言不肯看她,看样子还想就这么结案陈词了睡过去。
她隔了一阵,才抬手又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肃修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程惜对他轻叹了口气:“你总说不要让我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太当真,那你自己呢?是不是也当真了?”
肃修言紧抿了下唇,又从她脸上移开目光:“说了不用在意,那就是不用在意。”
程惜又叹了口气,干脆俯身下去又在他唇边轻吻了下,然后才趴在他肩头,贴着他的耳朵,缓慢又温柔地说:“修言,不管在这个梦的那个我,她究竟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只需要记住,这个真正的程惜,舍不得你受一点苦,更舍不得让你独自面对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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