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二十万大军在前,忽必烈十万追兵在后,照此下去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一切听掌盘的安排,下一步怎么走?”

“不好办,形势难以挽回,但我们的任务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稳住乃颜,不能让他投降元廷,也不能让他死了!”

马越与几位扮作随从的特情同仁们跟着乃颜的叛军一路败退,在落脚的松林间,终于找到机会抽出一点空隙聚在一处秘密商议。

这几年,马越等人千方百计取得乃颜的信任,并在关键时候令其举起了反旗,但才闹了不到一个月,元廷的大兵就迅速前来讨伐,情况急转直下,形势变得十分被动。

按照本部的设想,原来是希望让乃颜的叛军拖住元军主力,好为南方各线的大nn争取更有利的形势。但实际上却高估了叛军的能力,十几万人一战而溃,这烂摊子委实不容易收拾。

“没料到这乳臭儿如此不中用,白费了咱们这一片苦心!”马越的副手,丙字十三号特情安可诚用力扯着手上的马鞭,颇为愤懑的骂了一句。

由于乃颜年纪很轻,一张婴儿肥的脸上常年是红彤彤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很多,被忽必烈公然骂作“乳臭儿”,安可诚等人私底下也便这么称呼,很有些不屑的意思。

“抱怨无用,还是想想如何解困吧!咱们就分成两个小组,我带一组,按照预案行事,老安带一组,协助乃颜往东面撤退!”马越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即便乃颜是个草包,他也必须死死保住这个草包,因为这个草包生而就有斡赤斤兀鲁思的血统,在东道诸王中具有天然的号召力,是总部需要的一个无可替代的重要筹码。

为了这个筹码,马越决定冒一次险,那也是事先就商议出来的一个预案。

“让我去执行预案,请掌盘子留在队中吧!”安可诚很清楚预案的危险性,所以提出要代替马越去执行预案,作为领头者的马越显然比其他同仁们更为重要。

“老安熟悉东道的地形,你还是替乃颜带路,不用与我来争!”

“但是,那太危险了,掌盘你”

“这是命令,不得违逆!”

“是,丙字十三号坚决执行命令!”

密议片刻,马越赶回乃颜休息的临时营帐。

年轻人没经历过多少波折,大败过后,乃颜半天缓不过来,满心纠结着是继续抵抗,还是自缚双手去向他那位叔父、至高无上的大可汗投降,祈求他的原谅?

“马兄,你可来了!快为本汗拿个主意吧,南北都是朝廷的大军,本汗已经没办法了!”眼见马越进帐,乃颜将自己的焦虑一股脑儿抖落出来。

“大汗可是要向朝廷投降请罪吗?”

乃颜默不作声,可以算是承认了,此人外则跋扈,内则懦弱,早被马越看清。

“大汗,您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决定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皇帝处置叛乱的臣子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本汗是他的侄子,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啊!皇帝愿意家族的鲜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吗?”

“既然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皇帝不会愿意亲眼见到您的鲜血,我听说在处刑的时候会用毡毯包裹,让奔驰的马匹拖行颠簸而死!”

“啊!”

乃颜是怕死的,他的一切优柔寡断都是因为怕死,当然那反而更容易将他送往死亡的境地。当马越毫不留情的将这种必然性在他面前说出口,强烈的恐惧立刻将他淹没了。

“大汗不要惊慌,投降肯定是死,不投降反而还有生路,何不振作起来呢!”

“马兄快说,本汗无所不从!”乃颜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迫切的希望这位神通广大的汉人朋友帮他一把。

“请大汗跟着我的同伴安可诚往东出发,老安与东方山岭的生女直素有交情,定能获得他们的援手,大汗可去暂避一时,整顿好兵马,等待机会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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