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罗也没打算瞒着秦伀,直接道:“我的刺绣可好的很,手可灵活了,你今儿是没看见,我拿着那三个石子刷刷的,直接就将那野鸡打中了!”

秦伀听了点点头,也不知他信了没信。

回到家,秦子远一见着野鸡,立刻拍着巴掌大叫:“肉,今天又要吃肉了!”秦子浩本来不知道野鸡是什么东西,见哥哥这样,也跟着跳脚欢呼:“肉,肉,肉”傻乐不已。

由于白天老大秦奋和老二秦耀都不在家,野鸡要等到晚上才吃。

秦母似乎要考校李绮罗的手艺,晚饭也让她弄,李绮罗爽快的接了这个活计。葱姜蒜切片,用油合着花椒辣椒一起炸了,扑鼻的香味蹿出。

秦母看着李绮罗放的油肉疼不已:“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油可是要吃一年的,一顿就让你霍霍了这么多!”

李绮罗看着不大的瓦罐里装的油,实在没法想象这么点油竟然要吃一年。

但她也没硬扛秦母,明摆着秦母当家,她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忙道歉:“娘,我错了,您以后好好教教我吧,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该丢您的脸了!”

见李绮罗说的一脸真诚,秦母冷着的脸色渐渐温和,老三媳妇儿原来是主簿家的千金,自然没吃过这些苦,以后慢慢教吧,她还小呢!

“嗯,那你以后可别犯了。”

被香味馋到厨房门口的马大妮见到这一幕,撅着嘴巴走到正在院子里洗土豆的张翠翠旁边,“大嫂,你可得小心点儿了。”

张翠翠看向她:“咋了?”

马大妮将嘴翘的老高:“你是没看见娘对三弟媳那个样,哎哟喂,用了那老多的油,三弟妹一句我错了,娘就不追究了,我看啊,娘可稀罕这个弟媳的紧。”

张翠翠没说话,但洗土豆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我知道我一直不受娘待见,但大嫂你不一样啊,你又能干又懂理,以前有我在旁边衬着,娘看你啥啥都顺眼,但现在娘这么稀罕三弟媳,老三也是爹和娘的心头宝,以后老两口的心还不知道要偏到哪儿去,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大嫂你以后可就不习惯了!”

张翠翠笑了笑:“二弟妹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娘又没苛待过我们,啥偏心不偏心。”但是洗土豆的力道到底是大了一些。

“哎,我这也就是为你操心,那句话叫啥来着,破船还有三斤钉呢,秦家以前的日子那是大家伙都看得见的,要是没留点儿底,这大院子还能留下来?要是真被老三媳妇哄住了,那东西可不全都被老三两口子得了去。子远和子浩可就惨了!”马大妮见张翠翠脸上的笑终于僵硬了几分,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叫你一惯装菩萨,把她衬的跟个粪球一样,没少挨秦母的骂,现在遇着一个更厉害的了吧,该!

有鸡肉炖土豆,秦母难得用玉米面蒸了干饭,等到秦奋和秦耀下工回家的时候,秦家院子里已经飘着浓郁的香味了!

子远和子浩俩孩子蹲在厨房门口,口水滴答直流。

秦母虽然对其他人都不假辞色,但对两个孙子,那是实打实的疼爱,见他们蹲在门口,也不赶,还捡了两小块鸡肉喂进他们嘴里。

见这样,马大妮连忙将子茹也赶到了门口。

秦母挑了一块没骨头,炖的软糯的鸡肉吹了,递给子茹“好好拿着,慢慢吃,别呛着。”

子茹点点头,拿着肉正想吹,马大妮就从旁边出来了:“子茹,来,娘给你凉凉。”她将鸡肉放到嘴边吹了吹,实在没忍住,一口将鸡肉咬掉了大半。

“作死的馋货,你是饿死鬼投胎吧,你连你闺女手里的吃食都抢,说你是猪投胎的都埋汰猪”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拿柴的秦母看见,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叉着腰就大骂。

马大妮也没想到这么倒霉,竟然被秦母看见了,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

这就是李家给的嫁妆了。

李绮罗敢打赌,装半箱子铜板的主意一定是原身那个嫡母想出来的,故意恶心人呢!记忆里那个嫡母还端着脸对原身说替她精心准备了嫁妆,李绮罗估摸着原主在新婚之夜一命呜呼或许也有被这嫁妆气着了的原因?

李绮罗却是乐意接收,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秦母听了,叹一声:“嫁妆你得好好拿着,女人嫁人,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这点儿了。”

李绮罗心里倒是诧异,她没想到秦母竟然会这么说,这个年代,都将女人当成男人的附属品,而最维护这一状况,冲在最前线,将女人贬低到尘埃里的,恰恰是同为女人的亲娘和婆婆。

秦母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已经超出李绮罗预料了。李绮罗笑的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双手攀上秦母的胳膊:“娘,没事的,我这也是为了挣更多的钱啊。”

秦母被李绮罗这么楼了几回,虽然比之前要好一些,但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既喜欢李绮罗这样的亲热,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子有些僵,却没有将胳膊从李绮罗怀里抽出来。

秦母总觉得小儿媳的笑就像那大中午的太阳一样,晃得她眼花。咳一声,声音却不自觉软了下来:“你的镯子和耳环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娘给你将钱补上,去把镯子和耳环赎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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