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番话,本王自然是信的。”萧御权微眯起眼,不善地目光扫过秦静芸,“可三人成虎的故事皇上不会没有听过吧。这满朝可信,天下人可信?皇上的圣旨,可是天下人看着呢。”    秦静芸听此,不由皱起了眉,看得出她脸上的担忧。  确实,若是此事被萧御权扭曲事实说了出去,恐怕不仅自己,父亲与母亲都要遭殃。    宋景枢是不怕,可是那小妮子也不怕么?不错,萧御权这话主要便是说给秦羽笙听的。  如果宋景枢足够爱这个女人,那他一定会保护她。就像自己一样。    感受到秦静芸手上的紧绷,宋景枢下意识攥住了秦静芸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她安心一些。  不过,萧御权这威胁……确实直戳向了他的软肋。罢了,他本来提那个要求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确实是太心急了些。    于是,宋景枢重又露出了笑容:“摄政王说的也对。再说朕要兵权也是无用,只要摄政王好好保护着朕就是了,朕不过是与王爷开个玩笑而已。”  “原来是玩笑。”萧御权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赌错。只是没想到,他与这个侄子最相似的地方,居然是女人。    “对了,近日吏部尚书似乎因收受贿赂被御史监察。”但宋景枢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无条件地放秦羽笙出来,到手的把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还回去。“若是真查出了什么,这空缺的尚书职位……朕看侍郎陈春来做便不错,王爷怎么看?”    陈春不是他的人。哼,这么心急地就想给官员洗牌么?萧御权神色微冷,但最终还是答道:“本王并无看法。皇上,本王只想知道,本王的王妃何时能回府?”  “很快。”宋景枢笑了笑,“大概今晚王爷就可以抱着王妃入睡了。”    得到确认后,很快萧御权就离开了。虽然能看得出他出去时候脸色并不好,但他毕竟还是接受了宋景枢的条件。    “小芸,按你说的,我已经放了秦羽笙了。”待萧御权走后,宋景枢转过了头,温柔地看向秦静芸。  “嗯。”秦静芸叹了口气,“我实在亏欠羽笙太多,虽说有你的命令,但毕竟还是我害得她要嫁给萧御权。虽然萧御权能善待她,让我能稍微安心一些,但她会沦落到被囚,根源还是在我啊。”    “嗯。所以我这不是把她放了嘛。”宋景枢揽过秦静芸的腰,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满是宠溺地道,“不过你该还了也还了。之后我还会对萧御权动手,不好说会不会连累她。你应该不会再阻拦我了吧。”  “知道啦。”秦静芸坐进了宋景枢的怀里,微微倚靠着宋景枢的肩,“景枢,我说过会帮你夺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我不会再任性下一次了。”    ……  秦羽笙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被放出来的一天。当钥匙插入锁孔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秦羽笙竟然有一些激动。  萧御权真的救了她。    多少年不曾有过这般心绪的波动了,之前只是一成不变地活着。从生到死,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为主角而活,为主角而死。  其实,自己所追求的,真的是活一世么?还是……让自己的一世活的有意义,有灵魂。    门被缓缓地打开,好几日不见的日光照射进屋中,将秦羽笙的半边身子也照亮了。  而在那光源处站着的,就是萧御权。阳光透过他的身旁,为他周身似乎染上了一层金边。    秦羽笙第一次觉得,萧御权竟然比这冰冷的屋子要温暖。  不知是做戏还是出自真心,她猛地站起,快步走上前,扑进了萧御权的怀中。    萧御权也因为秦羽笙这一举动而有些愣住。他的手有些无措地停滞在了空中。  他看了眼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子,心中不由柔软了下来。他缓缓合上了手臂,回抱住了秦羽笙。    “爱妃,随本王回府吧。”萧御权在秦羽笙耳边低声说道。语中带着霸道,也带着一丝怜惜。  “嗯。”秦羽笙从萧御权胸膛抬起头,眼里似乎闪着泪光,“夫君,你真的来接妾身了。”    ……  经过这件事后,秦羽笙能明显感受到萧御权对自己宠的程度越来越深了。  但她却演得有些吃力了起来。之前她只觉得演戏有些累,但现在却是在看到萧御权时,心中就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感,甚至有些感觉不忍心演下去了。    她第一次感到有些犹豫,是不是真要按照原计划继续下去?  但是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走了这么久,这么多个世界,才终于有了今天,离成功如此近的一次。  再说,这么做也是在救萧御权,与他对自己的好并不相悖。    对了,她之所以会产生这些奇怪的情绪波澜,恐怕就是因为萧御权对自己的好自己无法回报。现在救了他,也就相当于回报了,自然心情也会恢复正常了吧。  她所想要的,还是活着。她不该去顾虑这些那些,为别人而活,她只需要为自己活下去,做到自己想要的。    于是,秦羽笙终于决定在今晚萧御权回来的时候,开始她的计划。    萧御权一日平日早出晚归,但回来之后,很是自然地就走进了秦羽笙的房间。  这几日萧御权几乎已经变成了夜夜留宿秦羽笙这儿,但并不是每夜都是来宠幸她的。相反,由于白日的忙乱,萧御权已经鲜少做那事儿了。他来这儿,基本上都是拥着秦羽笙入睡,只有这样才能心安下来睡得安稳。    “羽笙,本王回来了。”萧御权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今日宴请了老太师的弟子张泉,喝多了些酒。虽然不至于意识不清,但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夫君。”秦羽笙惊喜回头,却猛地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忙走到萧御权身旁扶住了他,“夫君,您又喝酒了啊。”    “嗯。”萧御权用另一只大掌覆上了秦羽笙扶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他手心因为喝酒而有些高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给了秦羽笙稍显冰凉的小手,“不过并非又。本王这次是真的有些喝多了,上次不过是在试探你而已。”    秦羽笙听萧御权的语气,好像真的是有些醉了。她扶着萧御权走到了床边,伸手欲将萧御权抬至床上,却突然被萧御权一把拉入了怀中。  顿时,萧御权周身满满的酒气伴随着稍高的体温裹挟了秦羽笙的全身,她似乎也有些醉了。    不行不行!秦羽笙在心中提醒着自己清醒。现在正是实施计划的好时机,不能让自己被影响了。    “羽笙……”萧御权将秦羽笙紧紧搂在怀中,好像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似的。他一边抱着秦羽笙,一边还在喃喃着她的名字,似乎是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夫君……咳咳,妾身……喘不过气来了。”秦羽笙真觉得萧御权勒得她有些过紧了。他这是怎么了,一上来就这般熊抱。    萧御权听到秦羽笙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些。他低头看向秦羽笙的眼睛,认真地问道:“羽笙,你是不会离开本王的,是吧?”  “自然。”秦羽笙乖巧地点了点头,“妾身是夫君的妻,自然一生都要在夫君身边了。”    “本王就知道,你不会和他们一样弃我而去的。”萧御权突然又抱住了秦羽笙,怀抱中带着一丝喜悦。    萧御权这是怎么了,这么反常。秦羽笙一边被抱着,一边在萧御权看不到的面上挑了挑眉。虽说是喝醉了,但这般一上来就抱着自己……  难道是寻找心理慰藉?官场上的事儿,又有什么更烦心的了?那这正是好时机!    秦羽笙把心一横,突然伸出双手捧起了萧御权的脸,然后伸头将唇压上了萧御权的——她主动吻上了萧御权。  萧御权这次倒没有吃惊太久,而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变客为主,用舌头轻轻撬开了秦羽笙的唇瓣,用力汲取着秦羽笙口中的空气。    直到感受到秦羽笙有些喘不过气来,萧御权才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秦羽笙的唇。  秦羽笙有些气喘,缓了片刻,她才声若蚊蝇地说道:“妾身是夫君的人,弃了夫君,妾身还能去哪里呢?”    这种小鸟依人的话,极大地能呼唤出男子的保护欲,也是萧御权这种人最爱听的。秦羽笙就是想让他沉溺于自己的话语动作之中,放弃夺权。  毕竟之前的事情已经确认了,她有足够的资本,但尚需要自己的言行推一把。    萧御权听完这话后,自然无比受用。他忽然伸手揽过秦羽笙的肩膀,然后带着她躺了下去:“是啊,本王近几日操劳政事,差点都有些忘了爱妃是本王的人了。”  萧御权伸手,解开了秦羽笙的衣带。他望着秦羽笙的眼神,温柔得看不到丝毫官场上阴险的影子:“羽笙,为本王生个孩子,如何?”    ……  一翻云雨过后,秦羽笙和萧御权并肩躺在床上,一切都似乎归于了平静的安详。  “日日笑脸迎人,步步谋划,本王真的很累。”萧御权转过头来,唇微微擦过了秦羽笙的脸颊,不知是醉话呓语,还是真的想对秦羽笙倾诉这些,“羽笙,你知道么?万人敬仰的位置,其实只是刀尖上的华椅,坐上去毫不舒服。相反,只会令你随时提心吊胆。”    “妾身明白的,夫君。”秦羽笙从被中伸过手去,找寻到了萧御权的大掌,然后安慰似的轻轻握了上去,“妾身知道,正是有夫君为妾身的这般遮风挡雨,妾身方可活得如此舒适。夫君,妾身觉得,夫君与妾身若是能一直这般下去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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