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程亦邪好整以暇把那杯热饮推到她面前,指尖习惯性敲了敲杯壁。“红豆布丁,没错吧?”    他自己做的?钟嘉妮说不出话,她从没说过她喜欢喝这个,只是上周互换会师时在咖啡馆点了一次而已。    “你怎么会做这个。”    程亦邪仰面站着,眼睛里带着薄薄的张扬,“是吧,又觉得我帅了?”  “我也这么认为。”    顿了顿,默声勾唇笑了笑,“经常想要娶了自己。”    他还穿着她的一件白色衬衫睡衣,骄傲又傲娇的样子。  钟嘉妮后知后觉,心跳一缓。    娶了自己。他现在的“自己”……    “补偿你今天的心理损失,喝完之后早些睡吧。”他说。    钟嘉妮坐在沙发上抿唇,有些局促地清了清嗓子,二话没说端起杯子来。  她想先吸溜着喝一口,然后不管好喝不好喝,对他大加赞扬一番。    只是程亦邪见她端起滚烫的奶茶就往嘴里送,还以为她大脑短路了,脚步猛地一顿。“喂——”    而她下意识一抖,反倒咕噜喝了一大口进去——    “噗——”    涓涓奶茶,烟花状喷溅出去,百分之八十落在了冲上前的程亦邪身上。    袅袅热气从他身上升起。    “……”他静静站得笔挺。  “……”她惊呆。脸和嘴唇一样的滚烫起来。    她去找纸巾,程亦邪先她一步抽了几张湿巾过来,按住她唇边,降温。    “你慌什么?就算是我亲手煮的奶茶也不用这么急吧?烫疼没?”    他眉峰眼角都带着生动的责问,钟嘉妮尴尬地扯扯嘴,“不疼,抱歉……我自己来。”    她擦着唇边,两个人干脆都没说话。    然后过了几秒,他们就齐齐发现,真正抱歉的来了。    溅在程亦邪胸前的奶茶有一大片。不擦还好,越擦湿的范围越大,最后直接占据了整个左胸,然后白色的睡衣中微微透出了一抹粉色……    “……”  卧槽,内衣……    钟嘉妮第一反应是僵硬,第二反应是直接拿起一个抱枕摔进了程亦邪怀里。    程亦邪也有些没料到,而后紧抱着枕头,不断深呼吸,商量着点头。  “行,我理解了。衣服风干之前我不会松开抱枕,你不用担心。”    两个人故作淡定,实则智商下线,连个缓兵之计都没想到。  钟嘉妮强作镇定回了卧室,程亦邪抱着枕头躺于沙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亦邪只觉得胸前越来越黏腻……  钟嘉妮绝望地在床上打滚,半小时后……    她再次打开门。    “程亦邪。”钟嘉妮面无表情说,“走吧,我帮你……擦身子。”    ……  浴室面积很大,洁白瓷质地板,瓷质墙壁,一些水金色花纹伏在墙角,奢贵清华。    程亦邪立在花洒下,在钟嘉妮忐忑而紧张的目光下,捏着睡衣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从下往上,呼吸不稳地解开,一直到了最上面的两颗,啪的一声,站在墙边的钟嘉妮僵硬地按灭了灯光。    整个房间顿时昏暗起来,窗外月光洒落进来,她靠着墙迟迟不敢过去。    “我在这儿。”程亦邪贴心提示说。    “……”    她帮程亦邪褪下了衣服,拿起沾过水的毛巾,手指颤抖。  程亦邪整个人像消失了一样,呼吸声都不见。    昏暗中,她只能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掌,触碰到了白皙的软腻,这场面让她微微颤动,甚至感觉胸前闪过酥麻……    “其实你可以洗澡。”  程亦邪蓦地出声,钟嘉妮手一缩,听到他说,“反正你已经足够熟悉了。”    熟悉什么?壮壮吗……  那种悲愤感又上来了,钟嘉妮心里抖来抖去,捏紧手下的毛巾,良久才煎熬说,“其实,你洁癖如果忍不了,也可以洗……”    黑暗中程亦邪微微阖眼,半认真。    “你确定吗,要给我通行证?钟嘉妮,你哪里清楚我是什么样子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钟嘉妮脸红如血,毛巾一下一下擦着,可就是擦不干净。    “就这样吧,我出去,你关灯洗。”    “关灯怎样洗?”  他一把拉起衣服,慢吞吞系上扣子问。    “咔”。附近有哪里发出清脆一声。  下一秒,钟嘉妮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响起,几滴溅在了她手掌上。    月光隐隐,他身影沉溺在黑暗中,只有半个肩头被拂亮,已经被丝丝如线的水流完全打湿。    “那么放心我?”    “……”  不然钟嘉妮脸红而茫然,忽然有人扣住了她手腕,将她轻轻一拽。    钟嘉妮就这样进入了花洒下,温热的水流浇下,湿了大半的衣服。    “这样正好。只冲,不碰。”他勾唇说,“你也一起吧?监督我。”    听着他的语气,钟嘉妮恍然觉得黑暗中站在身旁的,是高了她15公分,强势而微微带了坏笑的程亦邪本人。    ——    于是二人就那么穿着衣服,在淋浴下面冲了几分钟。  壮壮在这样的刺激下蠢蠢欲动,钟嘉妮在他注视下,裹了件毛巾落荒而逃。    去衣帽间拿衣服时,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架欧式小柜子。  钟嘉妮打开一看,内部整整齐齐摆了几套崭新的女士换洗衣物。  不会吧,昨晚到今晚,短短一天互换回来的时间,程亦邪竟然已经置办好了这些?    他到底是有先见之明,还是,在等她搬过来住?    总之,她可能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子的男人……    三十分钟后。  钟嘉妮换了件卫衣躺在床上。床旁边的地铺上,是穿着崭新睡衣的程亦邪。她佯装睡觉,程亦邪在研究书籍。    他本不想睡在卧室,但钟嘉妮想来想去,反倒请求他睡在这里。  算是一种最高级别的监督。    程亦邪轻声说了句“钟嘉妮?”,见她没有回应,便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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