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边。  可再构筑的回忆已经结束,身后流转光华,出口已经开启。  幽殊仍在怔怔站着,口中喃喃道:「为什么…她怎么了?」    这段记忆是建立在耳坠之上,幽殊的发只是作辅,离尔记忆中秦殊的部分,已经全部结束了。  可是总花和典烛要看的,并未结束。    总花附在典烛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典烛淡淡道:「嗯。」  接着,他起身走到紧闭门边,掌覆于门上镜,那缠着发丝的耳坠缓缓浮出。  典烛手指轻动,耳坠脱离发丝落下,掉在了典烛手上。  他将它递给幽殊,淡淡道:「收着吧。」    还不等幽殊反应,典烛已将那剩下的发丝再放入了门上镜中。  万象门再次开启,典烛掌浮在虚空,画面开始比之前快速许多的流转。  边上幽殊初为魂体不久,功力尚弱,已看不清那些画像都是什么。只得看向典烛和仍在画卷上的总花,只见他们凝神一点,眼珠飞快转动。    总花与典烛的眼中——    离尔受伤后离府,秦殊寻觅数月未果,压抑崩溃已到边缘。  小院中的宁静已经消失,他时不时回来坐坐,一个人,摆一桌美食,却不动筷。  他似已成行尸走肉,时间在消磨他,却并没有消磨去他的思念。    失去最后一丝温情的秦殊沉陷于朝堂争斗,王子勾心,曾经少年饱满的脸深陷下来,形容枯槁,眼神逐渐凌厉浑浊,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成了最后的胜者,秦国之王,天下之王。    登基治国,他对感情的天真并不通用于他的江山。他为帝,杀伐决断,干脆果敢,深算老谋。却不喜享乐,不喜安稳,帝王戎马上阵,就像是死在万里之外,也无什么牵挂可惜。  一生无后无妃,他自称的一声孤,比谁称都恰当。  万里江山,也是孤独。    如此五年后,饱受梦魇折磨,仍是为了那一个女子。  后殿中只剩个疯人,不睡,不想睡,不敢睡。床榻那边世界,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受冥府烈火燃烧,眠若只能得此,为何要眠?    形销骨立,神志昏沉,曾经的痴心郎现在仍是痴心,可那痴心郎曾经的自在意气又去了何方?还是早在某日,就已没了。    秦殊一生已在他们眼中尽数掠过。    终结一幕是秦殊死相,一代痴情人,国君主,口舌尽出,悬于白绫之上。  他一生荣华地位,却没有逃过一个情字,小指一根情缘线,牵尽了君王一生。    ***  鬼界鲤鱼池旁,火红鲤鱼交错游动,不知烦忧。  总花看那池中鱼,该有一条是离尔,同岸边站着的幽殊,本是一段好情缘。    一人在池中,一人在岸边。  他们经历过那样的快乐,在同一段时间,又在分开后各自痛苦。  一个以为自己被心爱之人所杀,一个至死也不知她为何离开。  情深虽寿,奈何命运折磨。    总花本易伤情,此刻也有些陷在其中,不过她见幽殊那般失神模样,知道要是再加上个她不开口,典烛那张不爱动的嘴怕是应付不过来。  她正思量着说些什么打破这气氛,却听幽殊声音传来。    幽殊望着池中,低声问道:“你们说,她是认为我杀了她。”  总花刚想开口,却又听到典烛声音:“是。不过方才已阅你记忆,知是有了什么差错,你莫用消极,此时你神志仍在,只要你想解决,我们便助你一力。”    幽殊抬眼,眼中满是坚定决绝,道:“神君方才已见我死态难堪,若我追到鬼界,还昏沉消极,解不开同她的误会,岂非笑话。”  典烛赞许一笑道:“你知便好。”    …挺好。这俩自己聊的挺好,总花干笑着在一边点了点头。    现在幽殊清白已证,不用再跟他打什么玄机,而他不知之事也务必先同他说明,总花先让幽殊坐下,自己在画卷上换了个姿势,说道:“其他事且放一边,我们倒是有件入了记忆才发现的事,不得不先提一声。”    幽殊摆出倾听姿态,总花便继续说道:“那就是你不知离尔异能。”  “异能?”幽殊听言一愣,再一回忆,沉吟道,“是她…受伤后的画面?”    聪明,总花点了点头道:“她可预测在她身上留下伤痕之人,未来的命运。”    总花虽平时也算不上多话,但解释起事情来总比典烛好些。  她同幽殊细细讲来离尔身世与其异能,幽殊听的专注,面色逐渐严峻,最后喃喃道:“怪不得她身上…有那样多的伤痕。”  总花刚要开口,又听他喃喃道:“天命簿的纸…怪不得那么白。果然是仙子…”    总花轻咳一声,这家伙思维倒是跳跃的很,方才见他死相凄惨,又见现在他青年模样,倒是生出了几丝欣慰。接道:“是了…仙子。但你也不是凡人,怎么说还是条小龙。登对,登对。”  幽殊还真收下这话,羞涩一笑,仿若门中少年模样。  一笑后再严肃起来,沉吟道:“她身怀此能,必被权贵所用,你们起初怀疑我也在所难免。”    总花在卷上卷了卷小辫,看向典烛道,“我开头说过,你若未杀离尔,其中必有误会,那么解开便是。现在是非已明,我们观你记忆隐私,也不得不回你些东西,如典烛所说一般,会助你一力。”    “自然,那我便不绕弯。”典烛在边上突然接到这眼神,也悠然一笑道,“从你同她耳坠所结合的记忆终有局限,她由你误伤而预测你将为王,结果却是那般反应,问题该就出在这里。”    解释都要我来解,总结倒是你来总,好,好,风头都给你出,总花在一边歪了歪嘴,还是接道:“正是这里。不过正如我们起初难定你黑白一般,现在如何猜测此事也只是猜测,想要真相,只有一个法子。”    这法子她曾避开过,是因不知那人可有此心,只怕扰她清净。  而现在真相还没冒出个头,却已知两人之间必有误会,她的伤情用错了地方,或许是时候了。  “叫离尔出来。”总花撑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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