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被击中的倒霉的商船,为炸掉仓库创造了极佳的良机。

这个时代没有定时炸弹,想引爆炸药就必须点引线,引线太长的话容易半路出故障,而太短的话又必须离仓库很近,到时候仓库虽然炸掉了,但很可能会被蜂拥而来的守备军逮个正着。

而现在,整个海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艘被击毁的船上,那边定是喧闹声大作,难以辨析千米之外的炮声。

没错,就是要借用仓库里的火炮,用炮击来引爆炸药!

有喧闹声的掩护,再加上被那艘船吸引注意力,守备军根本分不清炮击是从哪传来的,自然也就无法实行围捕。仓库爆炸后,可以全身而退。

船炸毁后的焰火,把夜空染为了一抹动人心魄的绛色,怀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人们冲向海边,对已沦为火海的船投去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哄闹声,弥漫在整个海滩,那些心神不宁等着上郑飞船的搬运工们,也都纷纷翻身而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今天夜里,炮兵们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毛毛的,但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难道有人敢对奥斯曼帝国最精锐的部队伊斯坦布尔海峡守备军下手吗?

显然没有,就算有,那也绝对是个疯子。

上千米宽的海面,一如既往的平静,炮兵行长躺在石头砌成的灯塔里,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顺着小窗向下俯瞰,视线在那艘炸毁的船上停留了一会儿,开始寻找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旦发现就立刻怒骂。

“六号炮台!吉尔斯!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工作时抽烟!小心我拧掉你的脑袋!”

一声咆哮,火光乍然熄灭,炮兵吉尔斯默默垂下头,冲同伴嘿嘿一笑,然后把烟斗在炮台上磕了磕,和同伴聊天。。

“又是个可怜的家伙,为什么总有人敢冒风险往黑海运军火。”

“因为有钱赚,听我一个远房亲戚说,一门普通火炮在罗马尼亚能卖到八百枚银币!是市场价的五倍!”

“怪不得”

训斥完手下,炮兵行长又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叼着烟斗嘬了一口,眯眼小憩一会儿。

“砰!砰!砰!”

短促的、连续的、沉闷的响声,如阴天时的闷雷,从远方传来响起在耳边。

他犯起了嘀咕,睁开眼,这声音怎么听都像炮兵齐射。

旋即,还未等他再猜测一番,仅仅几秒后,巨大的爆响猝然而起,同时地面也开始轻微摇晃,墙壁上悬挂着的油灯跌落在地,灯油溅洒。

搞不清状况的他连忙冲向窗口,但这扇窗面向海面,什么异常情况都没发现,片刻都没迟疑,他搬了把梯子从天窗爬上了灯塔顶端。

吹着冷飕飕的海风,他仔细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片冲天火光,疯狂燃烧着的巨火仿佛要吞噬一切!

发现目标,他内心涌出一丝短暂的欣喜,而这转瞬间的欣喜,即刻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惊恐。

仓库!仓库!

蹲在几十层楼高的灯塔顶端,风无情地刺着他的脸庞,他凌乱了。

经过几秒钟的反应时间,他跌跌撞撞地爬下楼梯,抡起大锤敲响警钟。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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