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傍晚,她们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嬉戏。歆半开玩笑地将音压在身底,后者嗤嗤笑着,也半推半就地挣扎着,而铃和娜则在一旁玩着游戏。她们浑然不觉指挥官派来的警卫兵已在门口,直到他故意干咳了两声,才引起了铃等四人的注意。
他和军营里的其他士兵一样,已经习惯了她们的这些日常。毕竟还是孩子,他想道。
她们一齐站起了身,向那警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又有什么指示吗?”
警卫兵回礼后,说道:“我们刚刚抓住了一个敌军俘虏,经过一番教育,他供出了敌军一名重要长官的行程。首长即将集结军队,前去伏击此人,特意派我来叫上你们。”
铃微微皱眉,一种不安感蓦地升上心头:“那个俘虏在哪,我想见见他,确认一下。”
“首长也有这个意思,所以,请随我来。”
铃跟着警卫兵,去到了安顿那个俘虏的房舍。那房舍周围没什么建筑物,孤零零立在那里,恰好此时又是落日时分,在殷红的光影中,那房舍低矮的黑影,有如墓冢一般。
一靠近,他们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铃不由掩住了鼻子,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革命军一向优待俘虏,从不用酷刑拷问,这股血腥味决不正常。
警卫打开门锁,推门而入。二人瞬间被眼前的光景惊呆。
只见那俘虏无力地靠在墙上,浑身瘫软,头歪在一边。他的左手臂浸在身边的一个溢出血水的桶中,右手边上还掉着一块瓷盘碎片,碎片上带着已经凝固的血迹。他已经割腕自杀!
这房舍内有浴室,获得一桶温水并非难事,而那瓷盘也是营地中盛装食物常用的,现场并没有什么疑点。唯一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自杀?
是因为自己出卖了组织,愧疚不堪吗?铃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现在已是死无对证的局面,铃也不能指望通过读心来验证消息真假了。“真是的,盘问犯人时为什么不叫上我……”铃埋怨道。
“没办法,这个俘虏坚持除了指挥官谁都不见,说是怕我们内部有间谍之类的,害怕遭到报复。”警卫兵解释道。
说到军中有间谍一事,她最近也觉得革命军刚招收的一批民兵中,有那么一些人不太正常。他们平时见到她就匆匆躲开,令她时常感觉莫名其妙。
把这两者联系起来,铃心头的疑惑又添了一层。她现在开始隐隐觉得,这个俘虏的来历应该并不简单。她也把这种直觉告诉了首长,但直觉终归只是直觉,她口说无凭,只好服从上级命令,随军一同出征。
她们行进至一处山中,在一条山谷的两侧驻扎下来,等待敌军经过。其他人准备战斗时,她们便一同坐在悬崖边上,看着脚下的山谷。此时已经入夜,谷底的景色已被黑暗笼罩,无从分辨。
“诶,铃姐姐你说,敌人会傻到选这么一条容易被伏击的路吗?”娜随意地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以为连夜行军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铃也是随意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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