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嘈杂依旧,因为临近冒险者协会,在这儿可以见到一堆吹比的lser,金森的眼睛略过这些常见的熟人,向深处去看,希望能找到什么穿着神官服的人。
如果只是碰运气,他很难像找到魔法士一样凑巧找到会来做冒险任务的神官。要知道,低级的神官一般都在宗教学会里接受专业训练,不怎么会外出。
但是出于对魔法士的信任,金森相信他应该能在酒馆里找到魔法士说的神官。
鬼知道他们队的魔法士为什么对神官那么执着。要是金齿钢甲兽被其它团队抢先一步灭掉了,该怎么办啊!
不过他还没瞥到神官服,先被老熟人给拦住了。
“金森!来这儿喝酒啊?不管你那个什么,什么团队了?”
“来这儿招人。”金森简短地说,不用闻就能闻见对面的人嘴里冒出来的酒气。
“怎么一直不,找我。”那人说。
“没有合适的位置。”金森说。
“你,嗝,怎么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你他妈,就是不想招我!”
“你现在不是很清醒,下次,等你清醒了,再说吧。”金森拍拍那人的肩。
“干!”那人一下子撞上来,金森向后一退,就让那人摔倒在地上,脸朝下。
金森憋住了笑,却不料那人抬头,艰难爬起来,满嘴是血,恨恨道:“艹!你干了啥?我怎么?”他摸了一下嘴巴,整个门牙已经断掉了,划开了他的嘴唇,鲜血淋漓,甚是可怖。
“你打伤我了!”那人说,“你打伤我了!得赔钱!你不是赚了很多吗!赔钱!”
他开始闹了,有情绪了。
“你自己摔的。”金森道。
“你他么打了我,把我门牙打掉了!”那人不讲理地喷口血道。
“这位大哥……”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金森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穿神官服的少年!这么好运?这位金发碧眼的少年,看等级,应该是见习神官了,“刚刚您摔在地上,我看见了,怎么能怪这位大叔打您呢?”
金森听到“这位大叔”的称呼,眼角的眉毛抽了抽。
“你和他一伙的,你帮他!”
“大哥,我和这位大叔素不相识。不过您如果想要治疗嘴上的伤口和门牙,我愿意免费为您提供治疗,您看如何?”少年娓娓道来,声音如清泉般动听,正是棵好神官苗子。
“那你先治。”那人捂嘴说。
少年点头道:“治好了之后,您可不能赖我和大叔了。”
“不赖,本来就不赖。”
就见少年仰头,仿佛在跟天上的什么高深的东西沟通,而后轻轻点头,嘴里念叨了一些什么,将左手放在那人的嘴上,一阵微薄的亮光从少年的掌心处散发开来,很快,就能看见那个人的嘴唇愈合起来,血迹也消失不见了,门牙也回去了。
大约两三分钟后,那个人的嘴完好如初,只是他瞪眼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大哥,说脏话使人心灵烦躁,说垃圾话使人浪费生命。为了让您体悟神性的光芒,我治好了你您的嘴,同时也让您再也说不出垃圾话和脏话了,神使您的生活更加美好,拉门。”见习神官笑眯眯地说。
那无赖也无法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只能虚伪地道个谢:“我谢谢你,谢谢你……”可能是想谢那神官全家,但是无法做到。他憋着一肚子的气,恨恨地瞪了金森和神官两眼,夺门而出。
围观的人见好戏还未开场就已结束,纷纷将注意力转回了自己的谈话,颇有些看戏不过瘾的扫兴之感。
“神官大人。”金森打招呼道,“谢谢您为我解围。”
“不用谢,是神使我们相遇,使我见证这一切,让我有缘治疗他的嘴。”见习神官公式化地说道。
“未请教您的姓名?”金森进一步问。
“我叫拉姆,正是这一片教区的见习神官,您好。”见习神官少年拉姆微笑道。
“请问您有没有兴趣加入一个冒险团?”金森问道。
“冒险团,您是说像这周围的人一样东倒西歪的团体吗?”拉姆问。
“不,是为了帮助别人,完成冒险任务,顺便获取佣金的团体……”金森组织着他的语言。
“我喜欢获取佣金的团体。”拉姆微笑说。
这个神官好像有哪里不对?
“现在有个级的任务,正需要像您一样的神官加入到我们的团队来……”金森说。
“佣金多少呢?”拉姆笑眯眯问。
“呃?”
“帮助您完成这个任务的佣金多少呢?”
金森在脑子里飞速做了运算。这个级任务的赏金是四十银币,团里有十一个人参加这次任务,除了魔法士之外每个人三个银币的话还剩下十个银币,十个银币有两个是自己的安慰金,剩下的给魔法士与神官平分……“四个银币,神官大人。完成这个任务可以给您四个银币。”
“您早这么说就好了,神保佑您此行愉快,什么时候出发呢,我的朋友?”拉姆回答道。
“呃,现在?”
“那就走吧,神与我们同在,拉门。”见习神官欢快地催促金森赶紧去召集团队做任务。
秋季的霍恩镇仍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为了方便早开集市时占位子,列奥和菲斯定下来租住集市附近的仓库通铺。
这是谢里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体验传说中的大通铺。
六十几平米的仓库里硬生生挤了一百来号人,人挤着人。还全都是不修边幅的男人。人们有的和衣而睡,有的解放自我赤裸全身,大都勉强躺在地铺上,臭汗、臭脚及狐臭的味道交织成一个臭味盛宴。从人体里散发出来的满涨热气充盈着本来并不算小的房间。
谢里憋紧了气,把脸都憋红了,菲斯在一旁开导他:“忍忍,别跟呼吸过不去。”他因身材宽大,占了个大地方。
“好臭啊……”谢里脱力道。这已经比家中的茅厕味道还恶心了。
“要么怎么叫臭男人。”列奥耸耸肩。
这一百来号人里面不只有普通面貌的男人,还有山人模样、魔人模样的男人。谢里的见识不多,还是被这些特殊面貌的人吸引了,左看看,右看看,以此来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
在这一百来号人中,谢里一眼看见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睡觉的男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只见他少年的身材,刀切石刻的面容,深邃的五官,清透的皮肤,随意一靠也别显风姿的仪态,画风和这一堆又脏又丑的借宿客全然不同。
“在看什么?”菲斯注意到谢里盯着一个方向很长时间了,转头一看。
“看美人呢。”列奥说。
“美人?一种特殊的人吗?”谢里的注意力转回来问。
“嗯,乌罗尔国的特产。可能他是从乌罗尔国流浪过来的吧。前几年乌罗尔国很多人跑到霍恩镇上来。”列奥说。
其实美人不仅仅是乌罗尔国的特产,还是乌罗尔国的贵族阶层。
不过这些事情,奎因国的老百姓不知情,也不在乎。
仿佛是听到这边有人在讨论自己,那个少年般的男人抬眼,往这个方向望了望,而后又无聊地闭上眼睛。
谢里知道自己盯着人家太久了,就转开视线,想:“女性的美人又长什么样子呢?”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好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啊。一如此察觉,谢里反而更加兴奋了:
那么,就有更多可以探索的东西了。
进入了夜里的时候,大通铺的情况更是不得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你方唱罢我登台。
列奥把谢里圈在身前,微微帮他捂住耳朵。而菲斯则已练成了睡梦中精准打击打呼噜的人的神功,谁在身边打呼噜,他就一掌轻轻挥过去,力道恰到好处,打得人微微一惊,停止打呼噜,又不至于闹起来。
因为标准的生物钟,很早谢里就起来了,却发现周围的人起得也不比他晚。
稍微洗漱锻炼了一番,三人就从旁边的仓库里提了货物。准备开市了。
这一次三个人带来了不同的东西:菲斯带了六件伊利斯鹿毛皮,三件伊利斯青尾狐毛皮,准备在这一次的秋季集市上转个盆满钵满。列奥带了玩具和小饰品。谢里带了家里自制的麦芽糖硬和酒。
菲斯眼疾手快地把车推到了绝佳的好位子,摊开布,和列奥一起摆货物。
谢里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来摆摊了,感觉既新奇又紧张。
“小英雄,别愣着,你的糖得摆出来。”列奥说。他其实为自己没赶上分食大会而有些怨念。
“我们不打什么招牌吗?”
“什么招牌?”
“广告牌之类的,让周围来的人一看就知道我们这里有什么东西。”谢里说。
列奥笑了笑,无所谓道:“你找块木板,写写看呗。”
菲斯也笑了。其实来参加这集市的人,没多少识字的,就是他们两个,也只识数字。
但他俩也不说破,让谢里开心地做他想做的事。
谢里便在路边找了一块比较完整的木板,发挥黑板报的精神,用炭笔翻着花样写:伊利斯特产店。毛皮、麦芽糖、特色饰品,尽在其中。
“我们皮草准备卖多少钱?”谢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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