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也看到了霍振北的成绩。 不过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后就再也无心观察这个了。 她现在的心神全都在她腰部的那双手上。 对方的手很大很暖,这样两只手掐着腰把她抱起来的姿势几乎把她的腰合围了起来。 晏姝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公……公子?” “嗯~怎么?”霍振北问道,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妥。 “我……我……”晏姝结结巴巴的说着,“你……您……那个,好了,我看……看到了,您放我下来吧。” 晏姝已经羞到连许久不用的敬语都说了出来了。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公……公子他……他…… 晏姝忍不住偷偷向四周看去。 见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皇榜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这边,晏姝脸上的红晕才消退了些。 霍振北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几乎晏姝一说完他就把她放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晏姝见公子这样,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只能一直低着头往人群外围走。 等终于走出来后,她才偷偷拍拍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一言不发的低头站在霍振北面前。 霍振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既然看到了就回去吧。” 公子摸我的头!的头!头…… 晏姝感觉自己跟被雷劈了似的,全身僵硬,而且公子刚才的语气,她竟然莫名听出了一丝温柔,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晏姝努力的摇了摇自己的头,想把脑中的胡思乱想都摇出去。 “嗯?怎么了?”霍振北的语气还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晏姝为什么愣住了。 他又对晏姝说了一句,“听话。” 听……听话…… 呵呵…… 这话明明总是听到公子对自己说,但晏姝今天就忍不住因为这话连耳朵尖都红了,总觉得现在这样子公子再说这种话,莫名的有种别的意味。 不行了,不行了,晏姝觉得再待下去,她整个人恐怕就要因为脸太烫而冒烟了。 她赶紧点头应了一声,“我马上回去。” 然后转过身,晕晕乎乎又脚步如飞的往着来时的路走去,甚至连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怎么清楚。 霍振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晏姝的身影了,他才对着旁边的小厮道,“回去吧。” 小厮虽然是霍振南身边的人,但却是实实在在公主府的人,因此对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对于刚才的场面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识趣的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兄长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来,霍振北到的时候,兄长已经在府里等着他了。 霍振北见到兄长还是适时问了一句,“兄长今日休沐吗?” 霍振南摇头,笑道,“知道你今日会过来,特意跟上峰请了一日的假。” 他说完继续问道,“怎么样,成绩如何?” “还行,在榜上。”霍振北答道。 霍振南听弟弟这么说也没有问他具体的成绩,知道中了就好,其余的他事后自然会知道的。 他笑着拍了拍霍振北的肩膀,“好!好!中了就好,怎么样,明年的春闱参不参加。” 霍振北见了兄长高兴的样子,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答道,“自然是去的,就算考不中去体验体验,增加些经历也是好的。” “好,也好。”霍振南一副弟弟说什么都对的样子继续说道,“说的对,既然乡试已经过了,春闱也没什么了,去看看也好,中不中的你年纪还小,倒是不用太在意。” 霍振北点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上次……公主,那里还好吗?”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兄长跟他也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尤其是公主的性格和身份摆在那里,说到底,霍振北还是有些担心公主会对兄长做些什么,前世兄长被公主用马鞭抽得鲜血淋漓的场面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 霍振北问完就见兄长的笑容淡了些,而后才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公主那里能有什么事,也不过就是去小倌那里而已。” 近乎平静到底还是不平静,霍振北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坐这样的事的,虽然公主似乎并没有做到最后,但也足够让人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兄长,你有没有想过……” 霍振北看着兄长隐忍的样子,这次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和离”两个字说了出来。 只是想到公主府的暗卫,他这两个字说得极轻极低,几乎就是唇语了,但霍振南却明白了弟弟的意思。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考虑了很久,然后才用一种近乎缥缈的语气说道,“这岂是我能决定的。” 公主和驸马不是没有和离的,但是却绝没有一个是驸马提出来的,虽然他们这里的风气,对和离的女子并不算不能容忍,但一个皇家的公主,若是驸马提出了和离,那伤的不止是一个女人的颜面,还有整个皇室的颜面,所以,除非公主不满意,否则驸马是绝不可能有权利提出和离的。 但若是驸马有些和离,故意做些什么惹了公主嫌恶也不是不可以,霍振北看兄长这样子就知道其实是他自己心里还有所犹豫。 怕物极必反,霍振北也没敢再劝,让兄长知道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就行了,于是霍振北便说道,“没事,不管兄长想怎样,我都是支持兄长的。” 霍振南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少年,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这里。” 霍振北摇头,“算不上不喜欢吧,这几年我在这里锦衣玉食,也是多亏了公主的照顾。” 若是没有父母兄长的死亡,他对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的,虽然在这里过得压抑,但是这里供给他衣食,他也没什么可以怨恨责怪的地方。 霍振南闻言,伸出手摸了一下霍振北的头,然后才有些感叹似的说道,“你长大了。” 作为一个心理已经三十几岁的人被人这样摸一下头万分不适应,但眼前这人是兄长,霍振北也只能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维持平静。 他接道,“是的,所以兄长若是想做什么,不必顾虑我了,父母那边,相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这话,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兄长若是对现在这段婚姻不满意的话可以尽早抽身,不必管他们。 霍振南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些事终究是要承担的。” 他对公主的感情已经在一日一日的争吵中磨得差不多了,但到底算是少年夫妻,他觉得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闹到最后一步,何况若是真的闹得太难看,以公主的性子,难免迁怒,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 霍振北见了兄长这个样子,内心实际上是有几分焦躁的,但他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转了话题,问起兄长的近况。 霍振南自然是说处处都好。 他又问起父母的情况,自然也是那里都好。 他们说着话便又有下人过来通报说是公主回来了,听说霍振北回来了之后便邀他去叙叙话。 虽然是嫂子和小叔,但到底男女有别,霍振南自然是要陪着的。 上次两人闹得不欢而散,霍振北不知道公主这次为什么一回府就要叫自己过去。 以前分明是当自己不存在的,偶尔见个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直接无视掉,但是自从上次之后,公主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霍振北现在也不清楚公主如今到底是要如何,总归不会是好意就是了。 果然,他一过去就看见了没有好脸色的公主。 公主一看见他就立即说道,“看,是谁回来了,上次走的可是很潇洒呢。” 霍振北没有因为公主的话变脸色,他反而更习惯这样的公主,上次那种笑意盈盈的样子,总是让霍振北觉得有一种浓重的违和感。 不过她也就说了这一句讽刺的话而已,等看到随后进来的兄长后,霍振北便见公主又换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说道,“听说小叔这次考中了,那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她说着也不等霍振北兄弟两人的反应,直接就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快,拿我的名帖去请些人,宴席的事你们也给我好好操办操办。” “不用了,多谢公主。”霍振北不知道公主这次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只能本能性的拒绝。 公主没有理霍振北,而是看向了霍振南问道,“驸马,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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