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有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百年之前,天下由两国统治,南为南安,北曰北庭。后北庭内乱,诸侯并起,自立为王,北庭皇室沦落为傀儡,除却少帝以外,天下皆知的诸侯共有十位。 按理来说,当初本事南安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但奈何千年传承下离开,皇室积累了无尽的财富,但是的南安众人只知耳目之欲,连同各大世家也是整日声色犬马,穷奢极欲,更遑论出兵征讨各家诸侯。 时诸侯中有一姬姓者,有兄弟二人,长兄一声武艺冠绝天下,领兵之才更是卓群绝伦,而其弟身怀高世之智,据说幼时曾梦中得文曲星官点拨,尽心辅佐长兄,诸侯之争中二人共手吞并四国,取国号为“樊”。 后北庭彻底覆灭,只不知为何,兄弟二人却留下余五位诸侯,六国以樊为首。 樊国大兴土木,建立新朝,政权逐渐稳固,二人却再无争逐疆图之心。 弟一生未娶,但广收学生,建立公塾,以教化民生为志,福泽万民,得百姓称“天公贤师”。而长兄只立一后,生独子,便是当今的樊帝。 樊先帝与天公贤师故去后,樊帝于民间识一将,不知全名为何,只知此人姓楼,肩可挑巨鼎,力大无穷,且生有统率万军之才。 樊帝得楼将军后有如神助,以继承先皇与叔父遗志为由,将剩下几家诸侯逐一吞并,樊国国力到达了鼎盛时期。 而这样一来,南安自然是慌了,皇室享乐了几百年,朝廷以文官为首,武将没落,开国之时的将领后代多数早已离开政权中心,由世家子弟担任。 时南安贵族男子喜随女子一般敷粉簪花,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真想寻出一个如楼将军一般的神将,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军营之内,亦是懒散成风,上千年来未有过大战的日子使将士们早已失去了虎狼之风,所幸樊国在吞并诸侯之后,并无攻打南安之心,反而遣了使者来表示两国友好之意。 南安皇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表示深深的担忧,焉知对方大军何时入境,当初先樊帝与其他诸侯定下盟约,如今不也是一纸空文罢了。 而令人更心忧的是,樊国得到了一位仙师。 南安境内道教盛行,尤其上京道观无数,可修道与道法焉能相提并论。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其中一方出现术法,甚至能扭转乾坤,更何况是本就军力强盛的樊国,听闻樊国国君招纳了不少奇人异能者,其心昭然若揭。 张世暄叹了一口气,道:“国师...也就是上京观观主,他的亲传弟子得昆仑山的仙长看中,渡了去修行,但昆仑却不愿插手凡俗之事,直说如有妖邪鬼怪之徒,他们定不会袖手旁观。” 许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南安身处危难之际,张世暄身为太子,虽年仅七岁,但心境早已远非稚童可比,他双手微微交握,道:“今日殿上的事情...让仙长见笑了。” 若强盛如樊国,哪位帝王愿此般受辱,只是如果斩杀使者,樊国便有了出兵的理由,况且那鹤羽真人身怀道行,说不定还能保其无殃。 “那宜华郡主......” “对于这位郡主,我也是了解甚少。”张世暄道:“我只知楼将军膝下无子,只这一女,护若珍宝,自楼将军被樊皇招揽后,便被封为郡主,教养于太后身边,轻易不现于人前,若她真身处南安境内,倒是一件大好事,有宜华在手,楼将军必然投鼠忌器。” 经过张世暄的一番说道,莫桑倒是对如今的形势有了大概的了解,至于宜华郡主为何会出现在南安暂且不知,不过见那白衣人行事,两人必定关系匪浅,郡主和妖族…事情倒是不简单了。 苏然…现在应当叫阿冉,她听到此处,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思虑了半晌,她站出来道:“殿下,此事我本不该插手,但您为何不告知陛下和娘娘,若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不成。”张世暄想也不想便拒绝了:“父王最近政务繁忙,宜华郡主为楼将军软肋,叔父对此势在必得,若知道此事,行事必定受人掣肘。” “可是那人是妖物......”阿冉神色之间有些担忧。 “放心罢,那人动手只因宜华郡主,既然知道有他人插手的痕迹,定会有所行动,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顺藤摸瓜。”张世暄言之凿凿。 莫桑看着眼前高谈阔论的少年,又想到昆仑山上那个极易害羞的三师兄,有些默然,又听他道:“况且有昆仑山的仙长在旁,又有何忧。” 莫桑:“......” 其实她是不大愿意插手此事的,先前是因为情急之下便出手了,但既是要查明苏然死亡的真相,破解梦境,她插手的越多,结局便可能因此改变,也不知当初如果没有自己的参与,白衣人之事是如何解决的。 想到这里,莫桑略有些头疼,但是口头上还是应道:“殿下放心,自是答应了殿下,妖物一事自然义不容辞。” 阿冉听到此话,略感妥帖,但总感觉不大安心,但此事也并非她一个宫女可以置喙的,便不再多言。 至于黄仁蔚,仿佛红光进入的并非他的身体,他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模样倒不似一个年幼的少年,他平日本就不大爱说话,只张世暄在时,便偶尔多言几句。 既已定下第二日去百花楼一事,张世暄念及天色已晚,也并未再多说,只嘱咐了阿冉带着莫桑和灵玉去偏殿歇息。 阿冉命人为两人备了些在宫中行走比较方便的衣物,和明日去宫外所穿的常服,妥帖之余亦免不了关心:“殿下说了,两位仙长是贵客,若有什么需要,差人去办便是,不必令人报备。” 此时的阿冉不过十三四的年纪,但自幼服侍太子,身份到底非寻常宫人所比,莫桑看着她,又想到酒馆内的那个女子,两人模样似乎重叠起来。 “多谢冉姐姐了,我与师妹乃修道之人,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切如常便是。”她年纪甚小,生的又唇红齿白,本就极讨女子喜爱,阿冉见她虽身被殿下奉为座上之宾,却不似许多人那般倨傲,心底倒是多了几分真诚,嘱咐了几句,又令人好生伺候着,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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