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和王愈在客栈大厅吃中饭的时候,两人还在讨论下午去城外帮助灾民的事情。 王悠是很希望王愈能多出来走动走动的。由于古代的封建礼教束缚,女子常常是在家中那一亩三分地里过了一辈子。出门、出远门的机会很少。现在王愈女扮男装了,怎么也得往外面多走走,见识下世面,多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享受享受男子身份带来的福利。 王愈因为女子的身份,被迫当“宅女”宅了十几二十年。就算她本人已经非常适应“宅女”的生活了,王悠也是忍不住常常邀请她出门逛逛。虽然十次邀请往往都有九次都被王愈给婉拒了,但是依然打击不了王悠要把妻子“诱拐”出门的热情。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看望灾民的机会,王悠哪里肯把它放过,使出三寸不烂之舌,使劲儿地说服王愈出门。他已经想了五六种帮忙灾民的方案,每一个都是按照王愈的条件量身定做的,争取把王愈多才多艺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等到中饭吃完,王悠也顺利地让王愈答应了出门的建议。正当他们回房拿了东西,快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一个秀才匆匆忙忙地带着一个大夫进了客栈大厅。大夫带着医药箱,在秀才的带领下,一路沿着木质楼梯往二楼客房走。 这个秀才,王悠是认识的。他是这次来考乡试的秀才,跟王悠他们一样。只不过这是他第二次来考乡试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弟弟,也是一个秀才。 只见这个秀才边走边急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舍弟昨晚着了凉,今早便鼻塞声重,胸闷头晕……” “这恐怕不是小小的伤寒了,别是疫病才好。”大夫听着秀才叙述的病情,皱眉回答道。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秀才听得脸色都白了,慌忙拉住大夫走得更急了,“明天就要考乡试了,舍弟的病情岂不是要耽误了乡试?大夫可有应急之法……” 王悠他们眼睛跟随着秀才和大夫两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处。 王悠转过身来,看着王愈。王愈也回看王悠。一时无言。 “退之,明天就得进考场了。要不,你今天下午就不要出门了吧?”王悠尴尬地说道。 他现在也顾不得自己说这话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打脸了。明明中午还打包票说事情很好解决,没想到现在就来了个神转折。 可是王愈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容不得半点闪失。要是今天下午王愈跟着他去了城外,染了疫病回来,那乡试肯定没戏了。王愈为了这次乡试可是在家整整冲刺复习了两个月啊,要是因为生病没能参加考试,这绝对会打击她考科举的积极性的。 “大哥,那你呢?你还是要去吗?”王愈不答反问。她的脸上是犹豫不决的神色。理智告诉她,应该呆在客栈,避免跟更多人接触。但是…… “我跟王大夫说好了,今天下午还是要去一趟的,不能食言。”王悠干巴巴地说道。 王大夫就是那个答应让王悠帮忙看病的大夫。因为他也姓王,王悠还跟王愈开玩笑说,都是姓王,说不定是同宗一族的亲人呢。 “万一你被传染了疫病……”王愈担忧道。 “王大夫估计也猜出来我是应试的秀才了,所以他只让我帮忙到今天下午。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肯定不会染上疫病的。”王悠打断了王愈的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这几天王悠给病人看完病后,都是把自己从头到尾消毒了一遍才敢回客栈回房间的。有系统的加持,有从商城兑换的消□□水,他没有染上疫病的担忧。如果没有随身系统,那王悠听到疫病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就像当年在现代躲避禽流感的时候一样,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淡定地说自己要往人群里面扎。 “那我也去。”王愈抿了抿嘴,坚定道。 “不行,你不能去。”王悠一听王愈要跟着他去,顿时就急了,伸手拦着王愈。“你安心在客栈呆着,灾民的事情,我下午回来再跟你说详细的。” 真是搞笑的发展。明明一刻钟前还是王悠劝说王愈出门,现在居然倒了个个儿,变成他要阻止王愈出门了。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王愈突然坚决地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王悠严肃地回答。 “你就去得,我便去不得了吗?”王愈倔强的脾气上来,一把推开王悠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把王悠甩在了身后。 夫君这个人,只顾保护自己,却不顾自身安危,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担心他吗?回回都把自己丢在后面,只顾一个人往前冲,真当自己能一直这么听话吗? “哎,退之,你别走啊。快回来。”王悠追着说道,他拉着王愈的手要把她往回拉。 “我不要。”王愈没让王悠抓到,加快了脚步往城外走。 最终王悠也没成功让王愈一个人乖乖回到客栈里去。于是他只能带着王愈去城外给灾民看病。王愈整个下午都没给王悠好脸色看。对着王大夫,对着灾民,王愈举止得体有礼,对着王悠就是一张冷脸。 王悠给灾民看病,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就开始说药方。王愈拿着毛笔飞快写字,笔走龙蛇,顷刻间就写完一张。王愈把药方递给病人之后,就催促王悠快点看病,嫌弃他动作慢。 (┬_┬) 王悠搞不清自己到底哪里惹到王愈了,让她这般生气。眼下灾民又多,王悠只得按捺住疑惑,先给病人看病再说。 最后一个病人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太小,还不会说话,没法说明哪里不舒服。王悠只得跟孩子的父母询问病情,自己又仔细地查看孩子的状况,颇费了一番工夫才判断出孩子的病症。等他开始念药方的时候,念了两句,突然发现不对劲,王愈根本没有回应。转头一看,王愈的身影也不见了。 “坐在这边写药方的公子呢?他去哪儿了?”王悠连忙拦住一个路过的药童问道。 “哦,王公子啊,他去给粥厂画相貌册去了。已经走了有两刻钟了吧。”药童回答了几句就走了,留下王悠一个人风中凌乱。 我诊病诊了这么久吗?玉儿,为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孩子父母催促王悠写药方,王悠只得先自己写了,然后才去找王愈。附近的粥厂有两个,王悠先去离得近的粥厂找人,扑了个空。等到达第二个粥厂的时候,王悠发现人们把一个地方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了。 才刚走进人群,王悠就听到人们小声的议论声,说什么“好看的公子在画好看的画儿”。王悠挤进了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王愈。 王愈正端正地坐在桌前,拿着毛笔给领粥的灾民们画头像,画的又快又好。她每画完一张,人们就相互传递着看画纸,画纸所到之处,响起一片“真好看”“画的真像”的感叹声。 被画相貌的灾民:“……” 王悠:“……” (ノ=Д=)ノ┻━┻ 这里是施粥现场,不是才艺展示现场,大家都秩序混乱地去领粥好吗?不要围观我妻子啊! “诱拐”妻子出门的小剧场: 王悠:“玉儿,衣服不够穿了,我们逛街去吧。”(期待) 王愈:“夫君,衣服够穿的,不用出门了。” 王悠:“玉儿,水果和点心不够多了,我们去买吧。”(再接再厉) 王愈:“夫君,一日三餐已经够了,水果和点心不用吃这么多。” ……(多次“诱拐”无果) 王悠:“玉儿,新书都看完了,我们去买吗?”(已不抱希望) 王愈:“我们立刻出门!”(瞬间收拾完毕) 王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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