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样一锤定下音,谢因还以为能让小花精离开小猫几天,没想到隔天早上,他还在睡觉,就被小花精拼命摇醒。 “出什么事了?走水了?”谢因闭着眼哼哼唧唧,实在不想醒过来。 但荔宣一脸兴奋:“我的伤好了!” 谢因脑子没转过来,眯着眼睛努力集中注意:“什么好了?别骗人,哪有那么快。” 荔宣凑近他,用手点在左脸上:“你看。” 光滑娇嫩的肌肤,和以前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昨天晚上它还微微肿着,带三道抓痕。 谢因眼神茫然,又倏然间起了一身冷汗。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攥住小花精的手指,带着她走到窗前。 一掌推开窗,外面天光大亮,荔宣忍不住眯了眯眼。而谢因神思清明大半,就着光仔仔细细打量小花精的脸颊。 什么都没有。抓伤,肿起的痕迹,连带着变成深粉的肌肤。 都没有了。 “怎么了?”小花精还一无所察,“我想把小猫抱回来。我可以把小猫抱回来了吗?” 但谢因和她想的完全不是一桩事。 他记起之前小花精从树上摔下来,额头磕出血,结果也是过了几天就好了,一点疤都没留下。这一次被小猫抓了脸,居然也是隔天就好了。 小花精似乎,有特别厉害的痊愈能力。 谢因觉得头昏昏的,他好像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小花精和他的不同。以前就算她会变出花,谢因也只是当做普通的江湖幻术,没什么好奇怪。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突然就一心一意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断。荔宣被他拉到梳妆台前,看着他打开最底下的抽屉,然后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把精巧的小匕首。 这也是那些大臣在太子有了侍妾之后送上来的礼物,谢因特意挑出来,说她可以留着防身。不过荔宣并不懂防身的意思,而且她住在太子府,好像也用不上这样的东西。最后就被雁书搁在了这里。 现在谢因拿出了它,拇指抵住鞘壳,轻轻往上一推。 小花精雪白的手腕就被他攥在掌心,与此相对的是他握着的短短的匕首。 ——受伤也没关系,她马上就会好的。 荔宣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谢因要做什么。而谢因一直皱着眉,匕首尖尖的悬在半空比划,想找一个适当的位置下手。 但他很快就丢了手里的东西,神色懊恼。 “谢因因?” “嗯……”有气无力的应答。 荔宣偏头,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你怎么了?” 谢因挣扎了一会儿,握着小花精的手倒是没有放,最后转过来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声音闷闷的开口:“花精就花精,本太子养着你。活多久养多久。” 荔宣也回抱住他,还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谢因感动了一瞬,正想着小花精也并没有白养嘛,结果就听见荔宣在他怀里小声和他商量道:“那我现在就可以去抱小猫了吗?” 呔!煞风景的小花精。 * 小猫又被送了回来。 这一日,谢因出门赴了一个宴,晚上又去了周府喝酒,等他回到太子府,已经醉得糊涂。下人将他扶进梨青院,帘子一打起,谢因便嚷嚷:“谢荔宣呢?又在玩小猫?不许玩!” 玲珑和其他婢女从下人手里搀过他,然后回道:“夫人在沐浴呢。殿下得等一会儿。” 但谢因一甩手:“不等。”然后便摇摇晃晃进了里间。 小花精坐在浴桶里,背对着他。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四周水汽朦胧,她回过头,眼神带着茫然,看向了谢因。 谢因倚着门,小花精的美貌将他击中,他有点晕晕乎乎的:“谢荔宣……” 荔宣立刻兴奋起来:“谢因因!” 转过身来趴在了浴桶边缘。 雁书正想开口,谢因却突然走进来:“都下去。” 他蹲到浴桶面前,仰起头摸了摸小花精的脸:“我来帮你洗。” 面上带笑,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清醒了一点。 荔宣歪头:“好哦。” 这一次倒是没有胡来,谢因认认真真拿着香胰把小花精抹了个遍,然后努力搓啊搓,溅出了半浴桶的水。到最后小花精湿漉漉又让雁书洗了一回,而醉到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太子殿下,老老实实也被洗干净,然后回了房。 “谢荔宣。”太子殿下突然喊道。 “殿下。”雁书连忙带着人进来。 小花精已经换上了寝衣,她走到谢因面前,小声问他:“怎么了?” 谢因往前一倾,把下巴搁到她肩膀上,模模糊糊道:“你来帮我脱衣服。” 被他一搁,荔宣觉得有点沉,她皱着眉推了一下谢因的胸膛,没想到谢因就顺势往后,倒在了床榻上。 屋子里的婢女一惊,见没事,便悄声退出了房。 小花精趴在他的胸口,直起身子拉开他的衣服系带,谢因顺着她的动作褪下外衣,然后伸手抱住她,脑袋在小花精的脖子上一蹭一蹭:“我也帮你脱。” * 醒酒汤一直到事毕才敢送进来。谢因喝完之后就搂着小花精不松手,他闭着眼睛问道:“我厉害吗?” 小花精被他折腾一番,软若无骨靠在他怀里,闻言随口答道:“厉害的呀。”又仰起脸对着谢因撒娇,“肚子胀。” “嗯?”谢因应了一声,手心往下贴住小花精的肚皮,“我帮你揉一揉。” 一揉就揉到小花精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得有些迟。谢因仰躺在床上,昨夜喝了醒酒汤,所以现在并没有特别难受。 他转过头,小花精背对着他,侧身往外睡着。撑起身子一看,绣花锦被一直严严实实盖到她的下巴。 谢因一乐,正打算把小花精吵醒,结果就摸到被子底下小花精光洁的后背。 他皱起眉。 ……那个了? 正回想,小花精翻了个身,半阖着眼睛向他问好:“谢因因,你醒啦?” 谢因就问她:“昨天有吗?” 小花精表示不解,谢因就凑过去亲亲她的耳朵:“有这个吗?” 结果小花精毫不犹豫:“有。” 谢因连忙翻开被子,小花精袒露出来的胸口,还有肚子,都有他留下的痕迹。他于是皱眉:“我亲得这么用力吗?” 小花精懒洋洋:“有。” 谢因被她噎住,替她盖好被子,伸出手捏住她的嘴唇,故意气道:“什么都说有,有很喜欢我吗?” 这回小花精总算完全睁开了眼睛,她望着谢因,眸子亮晶晶。谢因便松开手,然后就听到小花精欢快喊道:“有!” “干嘛……”谢因绷不住笑出声,低头在小花精的脸蛋上亲了几下,“怎么突然开窍了?嗯?” 荔宣不懂开窍是什么意思,不过谢因作势还想亲她,贴住她的东西又蠢蠢欲动起来,她便伸出手压在谢因的肩膀上,神色严肃道:“不可以再亲了。” 谢因:“为什么?” 荔宣义正言辞:“起床了。” 他确实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完,谢因泄下气:“好吧。起床了。” 但醉酒的后遗症终于还是露了出来。 梳洗过后,特地煎好的一碗避子汤,被医女送到了梨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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