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漉身子一僵。  大脑就在瞬间空白。    寂静的夜晚,血液沸腾倒流。  和上一次在树林里那一下的蜻蜓点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离的太近,他甚至,能看见白嫩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他按住她的头,唇重新覆上去,舌尖在她的唇瓣打转,是猛烈的攻势。  但是仅停于此。    那香气是诱人的□□。    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克制。  它闭了闭眼睛,身子稍微往上移了移。  而莞尔的呼吸声还在继续。    她是睡着了,一直没醒。  陆漉把她眼睛伤敷着的冰袋翻了个面,而手上的冰袋,继续在额头上按压。  下意识的动作,都没办法顺着意识去走。    指尖触在她白嫩的脸颊上。  却没有像以往那般的躲开。  反倒是搭了手指上去,划过脸颊,然后顿住。    他想起她刚刚说的话。  她说,我再也追不上你的脚步了。  她明明想哭,可是挂着眼泪却在看着他笑,就连睡着了都在呢喃:陆漉,我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她笑的缘故。  陆漉发现,他见不得林莞尔哭,只要她一哭,他就心慌害怕,一阵一阵的跟着抽疼。  完全无法承受。    敷了好一会儿之后,陆漉把冰袋拿开。  但是人还坐在床边,没有离开。  他的目光凝住,一动不动,眼眸静止,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他做出了决定。  原本这就是他轻轻松松能到达的事,是势必要成功的。  但是当有一天,他换了一条路去走。    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陆漉起身,拿了一条毯子给莞尔盖上。  然后拿着冰袋,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关灯。    .    莞尔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睁眼,眼睛却是格外的酸痛,似乎是肿痛了起来。  很难受。    视线一片模糊,莞尔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之后,再睁眼,视野所见,才慢慢的清晰起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  看着很陌生,但是又有些熟悉。    她侧身下床,没有找到鞋,就光着脚往外走。  一踏出房门,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地方,她好像来过......  是陆漉的宿舍!    莞尔一时想不起她为什么会在这。  脑海里就在回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其实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她给张老师打了电话,然后就出了宿舍,走到了公司。  再之后呢?再之后怎么了?  好像看见了陆漉,但是又不确定。    因为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看见他,是幻觉。  可是又好像不是。  莞尔咬唇,努力的去回想,她想知道被她忘记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用。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更加不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些记忆,就像凭空从她脑海里消失了一样。    莞尔站在客厅,往周围看。  她想看看陆漉在哪儿。  可是四处都找遍了,也没看到有人,更加没有的纸条便利贴之类。    莞尔正准备去打电话,忽然,外面门铃响了。  连响了三下之后,停下。  莞尔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映入眼帘,一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她伸手,开门。    但是看到来人后,却是愣了。  刚才从猫眼里面看,看得并不清楚,这下人就站在面前,她才发现,不是陆漉。  是那个叫季末的新人。    他倚在门框上,身子微微斜着,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而在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唔,难道我找错地方了?”    季末看到是个女的出来,皱眉,拿出手机,划开一条信息。  看了看信息后,又抬头去看门牌号,然后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于是他问:“L在吗?”    许是莞尔今天脸色苍白,又显得狼狈,季末并没有认出她来。  他只当是L偷藏在宿舍里的小女友。  当时感叹,这厮胆子也太大了,藏女朋友就算了,还藏在宿舍里。    什么猪脑子。    “不在。”莞尔摇头。  “哦。”季末应了一声,然后提着行李箱就要进来。  莞尔才反应过来要拦他,人却已经进了客厅。    行李箱往旁边一放,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  “真是累死我了。”  声音慵懒,也很随性。    “诶,方不方便倒杯水啊?”他唇角弯起,笑容完全是人畜无害。  带有一种,与声音不符的童稚。  莞尔就站着没有动。  “不方便。”    她潜意识觉得,来者不善。  季末一听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  但是转念一想,没想起来。  算了,反正不重要,季末一摊手,没再说话了。    坐了一会儿后,季末站起身,直接往房间里走。  这宿舍里一共就两间房。  一间是陆漉现在住着的,还有另外一间,因为不通光,面积也小,就一直废置着。    季末看到后,皱眉。  “急哄哄赶着我来这儿,结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为难人嘛?”    季末一脸不悦的嘀咕。  “你要住这儿?”莞尔疑惑的发问。    季末点点头,没说话。  他继续在房间里转悠。    莞尔这当头间,也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她要跨步跟上前,突然脑袋就一阵发晕。  人摇摇晃晃的,要往下倒。  “哎哎哎,你别倒啊――”季末一回头看着人不对劲,伸手过去扶她。    “你怎么了?”季末撑着力气把人扶住,一边问的着急。  他当时在想,这人可不是犯了什么急病,要是死在这儿.....那真是难办了。    “这是内疾还是外疾,上有病还是下有病,还是哪儿疼......不会死吧?”  季末伸手去探,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去捏她的胳膊。  人就算没事也非得被他整死。    “低血糖。”莞尔吐出三个字来,忍着怒气,说:“给我拿点吃的就好。”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季末扶她去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两片吐司。    转回来就递给了莞尔。  莞尔吃的很快,狼吞虎咽,两片下肚后,人看着才正常了一些。  季末在一边看得傻眼。    这怕是饿疯了吧。  “你这怎么流血了?”季末看到莞尔额头上浸出了血丝,只以为是刚刚蹭到的,凑身过去看。  门被打开。    陆漉提着一袋东西出现在门口。  从他的角度,看见季末的脸和莞尔的脸离得很近。  他走过去就将人提了起来。  “你是谁?”  声音无比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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