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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出生于一个北方的县城。现在也不是梁朝的翰贞元年而是一九七零的华国。

这里早已没有了皇帝更没有所谓的摄政王。无论在这世间的哪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们曾经刻下的誓言,也找不到任何属于彼此的只言片语。

柳梓言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人们常说的借尸还魂如果是她为什么还拥有属于程佑惜的记忆呢。融合了那些过往,也继承了程佑惜一小部分的情感,属于柳梓言的一切却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只有她自己能触及了。

其实,她现在还无法完全放下柳梓言这个名字做不到承认自己就是程佑惜。可她的外表她的一切身份,在其余任何人眼里,她只能是程佑惜。

扭过头狭小的六格窗子一尺见方的玻璃上,模糊的映着女孩的影子。只有额头前还留着些许的碎发脑袋其他地方全部被白色的纱布缠绕头发几乎被剃光了。

消瘦的面容上是大大的眼睛本来该是水汪汪的此刻却有些沧桑。这个女孩不能说特别漂亮,只能说是清秀,比起记忆中的那个美丽活泼的姐姐,的确是稍逊一筹。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到的爱,也总是要少姐姐两分。可即便如此,那个被她叫了十二年的姐姐,还是不能接受啊。

属于程佑惜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被她叫做姐姐的女孩,往常明媚的脸上满是狰狞,恶狠狠的说着,“你为什么要存在,如果没有你,爸妈除了哥哥就只有我,哥哥已经下乡了,我就能留在城里。为什么还要有个你,你什么都要抢我的,我恨死你了,程佑惜,你给我去死吧。”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凶猛的一推,直接把那个十二岁的女孩,从阳台上重重的推落。记忆的最后,是大脑刺骨的疼痛,仿佛可以把人的灵魂吸入的晕眩感。

而再次清醒,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程佑惜了,仿佛入了一次轮回。经历了灵魂被撕裂又重组的痛楚,好似那些情感都太过沉重,柳梓言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色,都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才打断了柳梓言的思绪,一个清亮的女声音响起。“小惜,你醒了,饿了吧,一会儿吃饭啊。”

来人叫李园园,是程佑惜的四婶,当然,现在也是她的了。柳梓言轻轻点了下头,看到李园园给她倒了碗水,又匆匆的出去了。

柳梓言看着自己躺着的地方,是北方农村才会有的盘炕,她前世生活在南方,从未见过这个。用砖垒砌一米多高,中间空置,用来通风和吸取温度。两边靠着墙,另外两边,一面用来上下人,一面是火炉,冬天可以直接在屋中生火做饭,顺便保暖。

她现在头朝南睡,正靠着窗户,比较凉快,也能看一下院中的情景,不至于太无聊。这样说起来,在农村,其实居住环境上,是要比县城里好一些的。

是不是正是这样,她这具身体的母亲,才能心安理得,把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女儿,送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错,这的确是程佑惜的祖父家,是她正儿八经的亲人。但事实呢,十二岁的程佑惜,根本没有和祖父祖母相处的经历。八岁之前,程佑惜是跟着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的。

八岁之后,被父母接到县城,小姑娘花了多少的时间,才适应了陌生的环境。在这中间,她和祖父祖母相处的时间,也只有每年过年,全家人一起回老家的两三天。

揉了揉眉,柳梓言整理程佑惜的记忆,父亲程路,来自永清县下辖的北营村,现在叫做北营生产大队。家中兄弟四人,无姐妹,他排行老三。

因为祖母是外省逃荒而来,一路上可能听见乡亲不停感叹从此家乡山高路远的话。所以,程路四兄弟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山、高、路、远。

除了父亲之外的三位叔伯,都在家乡生产队务农,用父亲的话说,他三生有幸,遇到了贵人。而那个贵人,正是程佑惜的外公,程路的老师罗振华。

因为罗振华的资助,程路成为了三里八村唯一的一个高中毕业生,而且还成为了一个机械工程师,留在县城吃上了公粮。

而母亲罗静,兄妹两个,哥哥罗建之前是市里的干部,住在市政府大院里。记忆里,程佑惜八岁之前就是生活在那里的,舅舅舅母都很疼爱她,还有表哥也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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