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 = =　　　　老胡开的车，周姐坐在副驾驶上，苏夏被放在后座上。　　是要侯书艺交代的那家宠物医院，周姐亲自带小泰迪去绝育。　　　　后座的苏夏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现在被关在狗笼子里，根本无法逃脱。　　索性他就继续睡觉养精蓄锐，想着等会儿笼子一打开，他就飞身逃跑。　　　　昨天周姐就养宠物一事特地在网上查了半天的资料，她这半生都在为人服侍，一只小狗当然难不倒她。　　不过资料一查阅就发现养狗也实在不简单，就拿养泰迪来说。　　　　周姐掰着手指头说：“它不能喝牛奶，会腹泻；不能吃巧克力，会中毒死亡；不能吃鸡鸭的骨头，会导致骨骼发育不良；由于泰迪的被毛特别丰厚密茂，所以在供养的食物中必须具有丰富的蛋白质，每天给予肉类不得少于150克。”　　　　老胡也算是长见识了，说：“这养狗还那么讲究啊？”　　他想起自家以前有只小土狗，那可没有那么讲究。现代人的条件变好了，连狗的生活也跟着蹭蹭往上涨　　　　“可不是呢。”周姐捧着手机，一边看着资料，继续说：“它还要适量补充营养品，避免咸辣刺激食物，喂熟食不喂冷食，避免吃动物脂肪。”　　　　老胡感叹：“这听起来比人还金贵的。”　　　　后面周姐说着就有些伤感了，她回头看了眼笼子里的小泰迪，继而对老胡说：“手机上说，狗的平均寿命只有12岁。狗在生命的第1年成熟速度最快，1年可相当于人类的21年。接下来，狗的成长就会明显放慢，此后每过1年，其成熟或衰老的程度大约只相当于人类的4年。”　　生老病死是周姐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她这个人也是感性的人，希望所有人都无病无痛的长命百岁。以至于家里这个新成员，周姐做好了养它一辈子的打算。想到或许十年左右这个家伙就会离开，周姐突然想哭。　　　　老胡连忙安慰，道：“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唧唧的，这不小狗还活蹦乱跳的呢。”　　　　“他根本没有活蹦乱跳，他现在在睡觉呢。”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还别说，这小家伙看着还挺可爱的。”　　　　……　　一路上周姐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后来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和老胡聊到了苏夏。　　周姐又想哭了，对老胡说：“我们家小夏到底怎么样了？他要真是醒不过来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周姐在苏家当了那么多年的佣人，几乎可以说是看着苏夏长大的。她这辈子没有结婚，自然没有孩子，所以一直把苏夏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苏夏结婚后，周姐更是默默地把侯书艺也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照顾。　　　　老胡闻言赶忙安慰周姐，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没事的没事的，会醒过来的。”　　　　“可是碎嘴的柴巫都跟我说过了呀，说苏夏这大脑情况不乐观，醒来的几率很小。”说着周姐眼眶就红了。　　　　老胡毕竟跟在苏夏身边也有几年了，听周姐这么说，他心里也不好过，但他还是安慰周姐：“苏家毕竟条件好，有能力找医生，所以我相信会好的。”　　　　周姐不相信，说：“你以为我没有看过电视吗？苏夏这种情况根本不会醒了，他会变成植物人，然后会安乐死。”　　说完周姐就哇哇大哭了。　　　　老胡也是慌了，把车停在了路边，抽了纸巾递给周姐，“别哭了别哭了，你看你这一把年纪的在这里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周姐胖乎乎的手接过纸巾在自己肉嘟嘟的脸颊上擦了擦，说：“我就是很想哭啊。”　　　　后座被吵了一路的苏夏终于忍无可忍，他站了起来，嗷嗷两声以示权威。　　　　周姐以为这小泰迪也是在安慰自己，心里颇为感动。　　擦干泪水，周姐示意老胡开车，“快走吧，赶快把这小黑带去结扎了，我还要去买菜。”　　　　【不！！！！！！！！！！！！！！】　　　　听到狗叫，周姐转头，对苏夏说：“你闹也是没有用的，今天一定要带你去结扎。”　　别以为周姐看不出来，这小泰迪聪明着，一说结扎就激动，跟那些不负责任的臭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不！！！！！！！！！！！！！】　　　　见小泰迪还是如此激动，周姐耐下心劝道：“我们也是要讲狗权的，虽然狗做手术肯定痛苦，而且术后护理不好也可能感染，麻醉一般不会有问题但是过量会死亡。”　　　　痛苦！感染！死亡！　　这几个字无限在苏夏脑海里放大。　　　　“但是你要想，你如果跑出去随随便便把人家姑娘搞大肚子了，你负责吗你？”　　　　苏夏：【不！！！！！！！！！！！】　　　　当然，苏夏的挣扎是没有用的。　　　　= = =　　　　生无可恋的苏夏被老胡提在手里，老胡坐在等候区。　　老胡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汉，区区一只小泰迪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况且小泰迪还被关在狗笼里，虽然是闹腾了点。　　　　来的是本市颇为有名的宠物医院，费用自然也高。　　一来就是挂号缴费，这规模还和人民医院不相上下。因为苏鹛的介绍，周姐对护士说要指定柯旭医生来帮忙做这个结扎手术。　　护士特地跟周姐解释了一番，说小狗没有所谓的结扎，都是绝育。　　　　周姐缴了费之后走过来，对老胡说：“走吧，先去看医生。”　　路上，周姐忍不住还是小声和老胡唠叨了一句：“你别说，这宠物医院的价格还挺贵的。”　　　　周姐把缴费单给老胡看了一眼，老胡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这不吭人呢么？”　　　　“嘘，你小声点！”周姐感觉老脸都被老胡给丢光了，“贵有贵的道理，你没看到这里那么珍贵那么感觉那么温馨？”　　　　“并没有！”　　　　“你瞎啊？”　　　　周姐和老胡都是替人打工的，消费观念自然比价保守。可能这个费用放在苏家人眼里不值一提，但对于工薪阶层来说，也是十天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带小泰迪去见了主刀医生，医生简单做了一下检查，这个绝育手术就可以马上安排了。　　　　苏夏当然是在挣扎的，他拼了命的想要逃脱，但奈何却是体型太小，而且又关在狗笼里。　　　　今天也是巧了，柯旭医生很忙，周姐和老胡只能等待。　　这个时候周姐接到了侯书艺的电话。　　　　侯书艺对周姐说自己也要过来一趟。　　　　原本奄奄的苏夏一听到自己老婆的声音，突然就来了精神。　　希望来了！　　　　可眼下，侯书艺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觉得透不过气，想哭却哭不出来。　　今天一早几个人坐在一起将苏夏留下的那份声明书做了安排。　　公公苏有青和顾律师已经明确他不会接管公司，这一切都由侯书艺负责。　　可事实上，侯书艺真的一窍不通。　　　　顾律师走后，苏有青对侯书艺道：“小书，你是苏夏的妻子，爸爸相信你一定会做到。”　　婆婆穆文霞也在一旁道：“小书，妈妈相信你，集团就交给你了！”　　苏童更是一脸嫂子你行的表情，说：“嫂子，集团需要你。”　　　　侯书艺感觉这一切都太过儿戏，她一个对模具、对制造、对设计研发等等那些专业名词都一概不知的人，如何来领导一个集团？　　可她却无法拒绝。　　一大早，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也给侯书艺打来的电话，二老说会买机票立即回来，让侯书艺无论如何坚强起来。　　　　活到二十七岁，侯书艺似乎一直在温室中生长，可是这一次，她身为人妻，她理应和苏夏并肩作战。　　让她怎么拒绝。　　　　心里乱糟糟的，也闷得慌，侯书艺一个人在医院静了静之后给周姐打了一个电话。　　也不知为何，侯书艺突然想到了那只小泰迪。　　这两日，那只小泰迪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边，就连夜晚睡觉的时候它都会躺在她的身侧，侯书艺觉得这只小泰迪大概真的是苏夏派来守护她的。　　　　宠物医院相隔不远，侯书艺步行便能到达。　　　　周姐看到侯书艺之后连忙迎了上去，说：“刚好马上轮到它做手术了。”　　　　苏夏看到侯书艺更是无比激动。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　　　　侯书艺注意到笼子里挣扎的小泰迪，问周姐怎么了。　　周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侯书艺淡淡一笑，说：“如果它真的不想，就不要勉强了。”　　　　【乖老婆！棒老婆！全世界最好的老婆！】　　　　侯书艺已经动手打开笼子，她先是伸手抚摸了几下苏夏，再把他从笼子里抱出来放在怀里继续抚摸。　　　　躺在侯书艺怀里的苏夏简直是飘飘欲仙。　　随着侯书艺手指的抚摸，所到之处都好像让苏夏浑身上下被酥麻的电流通过。这电流还不一般，好似让他飘到了半空中，躺在软软面的棉花糖上面。　　太爽了！太爽了！爽得让人想骂人啊卧槽！　　　　周姐犹豫了一番，正想着到底要不要给这小畜生做绝育。忽而她看到了那小泰迪身上不得了的某处，然后她激动地指着小泰迪的那处地方，对侯书艺说：“这这这小畜生，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　　　　侯书艺顺着周姐直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吓得她一把将小泰迪扔给了老胡。　　　　老胡哈哈大笑，伸手往苏夏的狗头上拍了拍，说：“这你都能发.情，你说不给你绝育给谁绝育呢？”　　　　苏夏生无可恋地闭着眼：【……】　　请直接让老子安乐死，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