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修养这段时间,战夏一直住在天元尊者寝宫,每天有人陪着,有人伺候,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晌午正要歇下时,脚步声突然从殿外传来。    战夏打了个哈欠,朝外说:“翠珠,我要睡觉啦~”    刚闭上眼,有人坐在床边。    她感觉到一双如同蛇蝎一样冰冷的视线,微一睁眼,发现是她那风光霁月的大哥。    在这五兄弟中,样貌最出色的当属大哥战临。    他继承了其母蓬莱仙子的绝色风华,肤白若雪,发黑似墨,眼位懒懒向上勾勒,冰冷的瞳眸中渗着清冷高贵。    战临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眼神凌厉,如同锁定自己的猎物。    “大哥?”    突然,战临的手掐上她的脖子。    没用多大力气,却让人感觉到压迫。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赢得父上欢心,但是,如若牵连到我的兄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恶狠狠的警告。    战夏瞪着两只圆润的眼珠,片刻——    眼眶红了。    再一会儿,眼泪出来了。    “爹爹——!”    这声爹叫的又凄厉声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战临愣了几秒,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低头警告:“喂,你喊什么。”    战夏控诉着战临,“我要告诉爹,你欺负我。”    “我哪里……”    “战临,你在对妹妹做什么呢?”    “……”    完了,叫大名了。    战临嘴唇发白,哪里还有刚才气焰。    他松开手,站起身,动作一气呵成。    天元尊者狠狠瞪了战临一眼,最后看向战夏,眼神表情瞬间有了实质性的变化,“爹的小乖乖~”    战临:“……”    战临:“……………………”    这谁啊!肯定不是他爹!    天元尊者将战夏抱起,“你大哥欺负你了吗?”    “没有,大哥在和我玩儿。”说着,战夏刻意仰起头,让天元尊者看到脖子上的红痕。    尊者眉头微周:“战临,你敢掐你妹妹?”    战临冷哼声别开头,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掐你妹妹?”    战临睫毛颤颤,说:“父上想知原因?”    “当然。”    “好,那孩儿直言不讳了。”    天元尊者:“该讳还是要讳。”    “……”    “孩儿对一事有疑问。”战临看向战夏,说,“妹妹发育较晚,小半年前还不会开口说话,怎的没多久就出口成章?此事暂且不提,妹妹从生来就居住在映雪山,没有老师教导,怎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孩儿实在不解,于是想来寻求答案,奈何妹妹不乖巧,只得稍作胁迫。”    “……”    这小子是变着法儿说她是个先天发育不良的蠢蛋,不可能突然变成天才。    战夏咬咬牙,窝着尊者怀里冲她比了个中指。    战临眉尾上扬,不动神色移开视线。    战夏抱住天元尊者脖子,轻声说:“琴棋书画是娘亲教的,娘亲说我们母女二人处境艰难,万不可锋芒毕露,于是让女儿在外收敛。娘亲只是为了保护女儿,不是刻意隐瞒,请爹爹不要怪罪。”    怪罪是肯定不会怪罪的,心疼是必须心疼的。    光看她那双眼睛,天元尊者哪里还会想别的,于是抱起来举高高,摸头头,眼神要多宠有多宠。    再看战临,心里气不大一出来。    他沉下脸,毫无感情的:“战临,去祠堂跪着,跪满十二个时辰。”    “爹爹,大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罚他。”    天元尊者瞥向战夏,眼神一柔,又看向战临,立马冷淡:“八个时辰,快滚。”    战临攥攥拳,冷哼声扬长而去。    战临出门后,战雪立马跟上。    “大哥!”    “干嘛?”吃了一肚子火的战临看都不看战雪一眼。    “你快想想办法吧,父上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战夏身上,就连母上都冷落了。这也罢,战风也整天把她挂在嘴边,还和那个没用的废物走那么近。”最后又一肚子醋味的,“都不和我亲了……”    以前都是他和战风搞事情,欺负战冬,现在可好,双胞胎弟弟看见自己和没看见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战冬黏糊在一起,要不就是找展现爱献殷勤,看着就生气。    再说他爹,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以前那般嫌弃幺女,现在可好,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抱在怀里。和他们五个兄弟说话都是严厉冷淡,到了战夏那儿……柔声软语,生怕惊着他。    越想越生气。    “大哥~”战雪拉上他的衣袖,“怎么办啊?”    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    战临弯腰凑到战雪耳边,窃窃私语几句后,起身拍上他的肩膀:“听明白了吗?”    战雪眼睛立马亮了,冲他伸出大拇指:“还是大哥有办法,我现在就去找母上。”    目送弟弟离去的身影,战临勾起唇向祠堂走去。    晚上。    战临依旧跪着。    少年紧闭双眸,脊梁挺直,姿态依旧高贵。    忽然间,门开了。    他半睁开眼,眼角余光淡淡扫过。    小家伙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张望的眼神又机灵又可爱,最后放轻脚步走到战临身边,战临急忙闭上眼,佯装没看见。    战夏拿出外套,小心在他肩上,离开的脚步有些犹豫,最后折返回来,快速在他侧脸上亲了口,亲完,扭头跑走,还不忘关紧门。    战临眨眨眼,玉白的手指微颤,轻轻在脸上抹了把,又看向肩上外套,他眉心微蹙,神色复杂,最后一把拉下外套,继续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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