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说的做一次呃比较隐晦。

拢共两个人食言而肥不过分分钟的事尤其是面对梁春雨。

徐风现在算是剥开她木讷的外衣,享受到到走进她心里的人该有的特权了。

哎呀简直有求必应,梁春雨宠人也是无度。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人人心里都有隔阂像他,他心底的疏离是无形的,他对别人,是一种隐晦的警戒与防备。梁春雨与别人,疏离则是明显的,或许也可说有点淡漠。这样子看起来他们其实不太容易相处但两个人抱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世间所有的温暖仿佛都纷至而来。

徐风跟梁春雨说了那个改名字的事。

夜里答案没披露成功累了紧着睡觉。

但是第二天很早梁春雨就醒过来徐风心情不错压心底的小秘密掏出来了。

徐风上小学班里确有个姓陆的小姑娘和他同名,小学阶段两人还有一段时间做过同桌。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小孩子总是有个成长吸收信息的阶段,慢慢地,孩子变青少年,十三四岁,好奇心和求知欲旺盛,唯恐天下不乱,是个叛逆的开端。

不断地有人把徐风和陆同学这两个重名的人捆绑在一起,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或者说两句话,立刻就会有人起哄。

这没什么,对外人来讲仅仅一种乐趣。

五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体检,班主任带全班去市医院体检,最后一项是拍片,一堆人挤在暗室里边,拍过了的就出去室外,等着班主任来带队。

徐风跟几个同学出了医院,才发现陆玮乔在拿手抹眼泪,旁边围了一群女孩子,似乎在安慰她。

不断有女孩子拿眼睛瞄他,男孩则是典型幸灾乐祸的表情。

下午的时候谣言就传出来了,说是有人在暗室里偷偷摸陆玮乔的屁股,而那个作案者,就是徐风。

陆玮乔是学校里发育比较早的女生,个子窜的高,身材也有一点显形了。她被摸这一件事像是在少男少女蠢蠢欲动的心底投了一颗粉红色的,大家都很兴奋,班里说,学校里说,回家后跟爸妈说。

本来徐风只是一个模糊的作案嫌疑人,大概在谣言的一开始,他只是作为一个比较合理的八卦对象被散播谣言的人安排了进去。只是事情一发酵,三人成虎的道理别说小学生,就算成年人也未必了解。

这件事发展到最后,甚至有了“目击者”,大家在吃瓜的同时,都会加一句:“真的,xxx亲眼看见的。”

不断有女生附着陆玮乔耳朵告诉她:“我跟你说,我知道摸你的那个人是谁了,是……”

陆玮乔是受害者,连她自己也信了。

隔了两天,陆玮乔的父母来了学校,老师把徐风叫去办公室,班里同学窃窃私语。

此事在别人眼里彻底实锤。

可怜徐风,当时也就是一个乖小孩,什么风什么浪都没见过,老师把他叫去办公室。他没有罪啊,可是陆玮乔父母责问自己的方式和表情都让他觉得格外屈辱。

老师叫了他,好像已经无声落实了自己的罪责,对方父母责问,却根本不信他的话,他说了两次“没有”,犟在原地生闷气了,也不肯再开口。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小,甚至说是阴影也不为过,“咸猪手”这种恶名是他担不起的,徐爸徐妈教他做好少年,但他还没学会去和别人眼光里的小谴责对抗。

细数起来,徐风生命里第一个坎,大概就是这里,他的名声和人际关系都因为这件事一败涂地,感到屈辱和愤怒的同时,他也愈发不屑。

最终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父母,甚至有些刻意掩饰自己的沉默,作为一个并没有和父母常常沟通的孩子,他不能忍受在父母面前剥开自己。

等他在心里把这件事消化后,徐风就跟父母提出了改名。

不改也成,可他到底有点意难平,想起陆玮乔父母那句:“你这小孩怎么这样恶心的啦!”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跟他们女儿同一个名字。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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