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Chapter 15　　　　阮雨馨开着车离开了邵宅，邵宅上演的热闹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因为邵斯远，其实很多很多事情都与她无关。　　　　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邵宅，阮雨馨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五年来的陪伴和依赖，那深深植入心里的感情，使她不确定自己将来，是不是真的能够体面地离开。　　　　阮雨馨的心思全放在邵斯远身上，没注意到顾盼车上的油表已经处于缺油的状态。走了没多久，车子忽然熄火了。阮雨馨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打着火，瞧着没反应的仪表盘，阮雨馨泄了气。　　　　她盯着前面的道路看了良久，一伸手摸到顾盼放在中间的烟。阮雨馨犹豫了片刻，抽出来一根烟，拿着打火机下了车。　　　　冬夜的风是钻心的凉。阮雨馨为了方便开车，也没穿外套。冻得她缩着肩膀，躲着风打了几次火才把烟点上，却被猛呛一口，倒吸了几口凉气咳了起来。　　　　“这么难抽，盼盼怎么会喜欢？”阮雨馨盯着自己手里的烟。　　　　她其实不是抽烟的人。上中学的时候因为没地方去，经常跑网吧，为了避免被小混混欺负，她和顾盼就装着会抽烟的样子。后来两个人却是都会抽烟了，阮雨馨倒是没这个爱好，可顾盼却一抽多年。　　　　阮雨馨这么多年来再碰，被熏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她自嘲地笑了笑，倚着车门看风景。也不去想怎么回去，就这么站在冷风里。　　　　直到听到紧急的刹车声，阮雨馨才微微转过脸。长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遮住了她的眉目，可依稀间还是看见那个人就穿了件非常薄的线衣大步向她走来。　　　　邵斯远走近盯着她看了几秒，阮雨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欺身上前，扣住她的脑袋吻住她冰凉的唇。　　　　他裹挟着寒气横冲直撞到阮雨馨心里，邵斯远没什么耐心地咬她，撬开她倔强的贝齿，固执地勾着她柔软的舌尖不准她躲。直到尝到她的甜美，感觉到她慢慢不再抗拒，他才轻轻放开了她。　　　　“就这么走？”邵斯远哑着嗓子说。　　　　阮雨馨不答话，邵斯远扳过她的手，将那根烟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本事大了，烟也抽上了？”　　　　阮雨馨别过脸去，“不要你管。”语调出卖了她的情绪。　　　　邵斯远一伸手就摸到了她脸上冰凉的泪。这一摸不要紧，心里生出的紧张死死地缠在邵斯远心上。　　　　“对不起……”邵斯远拥过阮雨馨，一手摸着她的头。“是我不好……”　　　　阮雨馨被邵斯远这一抱忽然哭得更厉害，抽抽嗒嗒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可是对于邵斯远而言，她来公司找他就已经够了。哪里还需要她来解释？　　　　“对不起……”邵斯远低头吻着她的发。将怀里的人又紧了紧。“是我小心眼儿，才跟你吵架......”　　　　阮雨馨伸手去推邵斯远，却摸到邵斯远冰凉的手。才想起来邵斯远穿的那样单薄，和她一起立在冷风里。瞬间心软了下去。　　　　“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该干涉你的自由。”　　　　“不是的，”阮雨馨埋在邵斯远怀里哭，“是我的错，别人对我再好，都不及你的重要。我习惯了你对我的包容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邵斯远一言不发地听着阮雨馨的解释，心里狠狠地揪着，却满是甜蜜。　　　　“傻子，我明白。”　　　　邵斯远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还会幼稚到这个地步，他心里什么不清楚？可偏偏一想到阮雨馨和程翔不仅认识那么多年，还当着他的面瞒着他，自己就失去了控制。　　　　他忽然想到某次阮雨馨熟睡手中滑下去的书。他捡了起来，折页上几行字映入眼帘。　　　　“我这一生渴望有人把我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可是阮雨馨划的却是后面一句，“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这才是她真正的心思。她不敢有期待。　　　　懊恼羞愧喜悦等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股脑向邵斯远砸来，能言善辩的他却是愣了良久才让自己缓了过来。　　　　“完了，害你伤心你大概要记我一辈子了。那就好好记，记一辈子算了。”　　　　“谁要记着你一辈子了？”阮雨馨抹着眼泪。　　　　“好好好，那就两辈子......”　　　　话音未落两个人却是都被邵斯远这话给逗笑了。　　　　“别哭了，你再哭我心都碎了。”邵斯远伸手替阮雨馨抹着眼泪。　　　　“你怎么出来了？”阮雨馨问他。　　　　“你都不见了，我能不出来找吗？”邵斯远拉开车门，把阮雨馨的外套拿出来给她披上。　　　　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耀然。”邵斯远说着接通了电话。　　　　“我真是奇了怪了！”陈耀然在那边道，“我这带着小媳妇儿跑到你家来，找了一圈儿都没见着你人影！你家真是大到得用定位了是不是？”　　　　“我在外面呢。”邵斯远说。　　　　“我的亲哥啊！夏姨这生日宴，你跑外面干嘛？”　　　　“有点儿事。”邵斯远说。　　　　“什么事儿？”陈耀然举着电话，环顾了一周又低声道，“是不是跟小嫂子和好了？”　　　　“就你精！”　　　　“行了，我先替你兜着，你早点儿回来啊！”　　　　“恩。”邵斯远挂了电话。　　　　“都在找你吧？”阮雨馨已经擦干了眼泪，“快回去吧！”　　　　“那你怎么办？”邵斯远蹙眉，检查了下顾盼的车，“她这车是没油了。我打电话找人来拖，你跟我回去。”　　　　“那怎么行？”阮雨馨一惊。　　　　“怎么不行？”　　　　“我真的不想过去，我也不适合过去。”　　　　邵斯远看了会儿阮雨馨，“那我也不勉强你，你把我送到大门口，开我车先回家。我这边忙完，马上回去好不好？”　　　　“恩好。”阮雨馨点头。　　　　邵斯远目送阮雨馨开车离开，自己才回身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