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失踪了,这个注定要和自己结婚、生孩子、过一辈子的男人忽然就从世界伤害消失了。

小曹很不解,小单位的人很冷漠,应该是这家伙一直有些不务正业,又不合群,所以领导、同时都很不待见。

他的消失,对他们而言毫无触动,就像经常在墙角出现的一只蟑螂忽然连续几天没有出现。

单位的人也许只盼望着小永远不要再出现,否则他们吃饭的时候会感觉到疑疑惑惑。

小的父母仍然留在老家,那里是江南水乡,虽然口音有些像土匪,很硬、很冷、很葛。

小的父母对未来儿媳妇表现除了某种热情,可惜小曹多数都听不懂。

不过意思倒是能猜得到,小的父亲说,小从小就喜欢是猪尾,可以红烧了给他吃,只是烧之前要到化工商店买一些火碱,泡一晚上。

小曹没有问为什么,她是学财经的,不知道火碱是什么,但总觉着那是一种有毒的化工产品。

小的母亲也和她说了一大串,核心意思应该是,小的枕芯,好像提到了蚕,就是那种毛茸茸的白虫子。

虽然小曹喜欢丝绸,不过对那种虫子还是不太感冒。

也许,小的母亲想要叮嘱她给小做个丝绸的枕头吧。

小曹当然不会去做,因为,她根本不是道缝纫机的线是朝前还是朝后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只是学习,然后工作,中间唯一的意外就是和小谈恋爱。

虽然,她是个漂亮的姑娘,也一直被周围的人说有心灵手巧,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猪尾巴怎么卤,用丝绸怎么能做一个枕头。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最关键的是,她要结婚了,可是新郎不见了。

小曹很细心,她找遍了小的住处,甚至连蜘蛛网都不放过,在检查废纸篓之前,她总觉着,那个没有蜘蛛的蜘蛛网是小搞出来的。

或许那些奇怪的格子是他留给自己的一些线索,她数过一共二十四个格子,里面十二个,外面十二个。

她百度了一下,觉着最大的可能性是蜘蛛网象征着天干地支,只是她真的不懂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找谁去问。

好在,卫生间的纸篓解决了她的麻烦。

在那个纸篓里有一叠纸,确切的说是一本被扭曲了的病例。

于是,她找到了苟文生。

“他没有精神病?”

苟文生在电话里告诉小曹,经过他的观察和诊断,除了有些焦虑之外,小的精神状态正常。

不过,小曹听到他的判断后似乎并没有高兴起来,担忧反而加重了。

“我不担心他有病,只是担心他不在了。”

苟文生多问了几句,小曹最担心的似乎是婚纱照和婚礼,他们已经发出了婚宴请帖。

小如果不能如约出现的话,这场结婚礼对于小曹来说将是一生的噩梦。

苟文生能够理解这个女孩的想法。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最在意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眼中的自己。

他可以想象,小如果出现了,哪怕成为植物人,对小曹来说,也比现在的情况好。

她可以选择继续和小结婚,她会觉着众人将把她看成圣女,是一个为了爱情而牺牲自己的人。

她也可以选择推迟甚至废止这个婚约,人们会说她自私自利,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嫁给一块木头,你们不服就自己试试。

或许,这个时候的小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举办婚礼或者不举办婚礼的理由,一个正常的、别人能够理解的理由。

苟文生不懂爱情,从未对那个异性或者同性产生过一丝依恋之情,不过他觉着小曹和自己一样,不懂爱情。

相比而言,失踪的小却真的陷入和爱情。

不管他对学习是否认真,有没有把工作当回事,甚至放弃了童年时代对猪尾巴的爱好转而痴迷于鸡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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