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泊君自己都数不清给苏清欢打了多少个电话,但是那边始终没人接听,起初他以为是人机分离,苏清欢可能没听到,他耐着性子等,每隔五分钟又拨出,直到,话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于是怒不可遏把矛头转向樊海莉,这边倒是铃声刚响一声,就被她爽快接通,

“樊海莉!”怒气冲天的音质令自己都有几分震颤,“你究竟对苏清欢做了什么?”

“我马上就到你房间。”樊海莉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稳镇定,没有一点气恼和不安。

她果然没撒谎,几分钟后出现在佟泊君套房。唯一异样的是,她手腕上搭着大衣,跳蚤在她身后拖着拉杆箱。貌似要远行。

“你这是要做什么?”佟泊君冷冷地皱起眉,神情不太理解。

“我要回新加坡,下午四点的飞机,现在赶往机场时间刚刚好。”樊海莉站在客厅中央,一扫往日的温柔,面色冷凝语气清淡。

“胡闹,”佟泊君气呼呼地指着她,“你早上才刚到,怎么能”

“这里好像不太需要我,”樊海莉镇定自若地说,“你的伤跟以往相比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请了苏小姐回来照顾你,至于她会不会来,就不管我事了。你好生歇着吧,有事咱们电联。”

“你就准备这样走了?”

“你还有什么吩咐?”

“”

“这不就是了,你不需要我,就别假惺惺挽留了好吗?”樊海莉笑,很凄楚的味道。

“海莉”

“好了,别煽情了,一点都不像你。父亲那边,一旦病情好转稳定,我会择机通知你过去解除婚约的。”

佟泊君还在发愣,樊海莉已经潇洒出门。好像听进了她的话,他果真没有追上去挽留,有些人和情感确实令人感动,可是只能狠心辜负,不然就会错到无法收拾,误人误己。

苏清欢居然把那碗像此刻她的大脑一样,糊成一团的面全部吃下肚,然后还能独自开车回家。

只是进屋脱下外套后,她就一头栽进被褥里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在梦境里,她幻化成一尾寻常鲤鱼,本来在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惬意地游玩着,突然不远处传来木浆敲击船舷可怖的声音,那是渔翁在捕鱼。

受到惊吓的鲤鱼开始逃窜,努力地逆流而上,游啊游啊,也不知游了多久,终于被一道河堤给挡住,鱼儿悲伤地望着这道无法逾越的河堤黯然神伤,可要怎么才能跃过去啊。

于是它使出浑身的力气开始奋起蹿跳,一遍又一遍,拼尽全力却漫无目的,它只知道,不应该呆在这里,它得逃离,跃过这道高大的河堤,才能得到新生。

终于不知在跳跃了多少遍后,它最后一次使出全身力量,纵身一跃,一下子蹿过高堤。啊,我终于成功了,我跳上来了。

鱼儿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呼吸到河水以外的空气,急落的身体突然被一只早就守候在那里的狗熊一口稳稳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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