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伦都城的东侧城门通往皇宫的主道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是玉珏立朝以来,第一次举行如此大规模的迎宾仪式。

瑹瑀瑄坐在马车里,单手撑头,含笑看着璘儿趴在小窗上兴奋的往外瞧。

“爹爹,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娘亲?”

“不像。”瑹瑀瑄坐着不动,林蝶衣现在定是正在宫内教齐伦王子习剑,不会出现在大街上的。

“爹爹,那个,那个肯定是娘亲,爹爹,你快看呢。”璘儿摇着他的胳膊,对于父亲的敷衍态度非常不满。

瑹瑀瑄将儿子搂进怀里:“你是不可能在这里看到你娘亲的。”

“为什么不能?”璘儿撅着嘴,眼睛里有泪花在转。

“你娘不在这里,你自然是见不到她。”看着儿子伤心的模样,虽然心里也是难过,却是更不愿意让他有了希望再失望。

“爹爹坏,璘儿要娘亲,娘亲为什么不要璘儿了?”

“你娘亲不是不要你了,是病了,记不得你了。”

“娘亲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爹爹也不知道。”

“如果……如果娘亲的病一直不好,璘儿就一直见不到娘亲了吗?”

瑹瑀瑄看着儿子不停的掉眼泪,却还是回答:“是的,也许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爹爹,我要娘亲……”璘儿哭声不大,要娘的话语分外清晰,瑹瑀瑄的心在他的一声声娘亲中被苦涩淹没。

马车停在皇宫门口,有奶娘过来要抱璘儿,璘儿却是死死揪着父亲的衣襟不放手。

子午伸手去接,璘儿犹豫了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子午,你在街上见到我娘亲了吗?”

“没有。”

玉珏与众大臣及苏晴晓和蝶翩翩都在此迎接,璘儿还记得曾经见过蝶翩翩:“阿姨,你见到我娘亲了吗?”

带着哭腔的奶声奶气的柔软音调,听的蝶翩翩的鼻子有些发酸,又不忍心开口骗他,只得摇了摇头。

“爹爹,璘儿想娘亲。”璘儿挣扎着不让子午再抱。

瑹瑀瑄接过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

璘儿哭累了,趴在父亲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小声唔咽着。

瑹瑀瑄向玉珏和众人说道:“幼子离不开人,只得把他带在身边,非常抱歉。”

玉珏说:“你还客气起来了……请。”

苏晴晓低头擦了一下眼角,悄声说:“这孩子哭的本宫这个心呀……唉……母子二人近在咫尺却是不能相见,这是造的什么孽?”

蝶翩翩说:“翩翩也是难过,造化弄人,只得希望林姑娘快些想起来。否则若是孩子一辈子见不到母亲,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可不是嘛……”

璘儿一直在耳边哼哼唧唧的找娘亲,又想着林蝶衣就是在这宫里,瑹瑀瑄根本没有心思走完繁复的迎接流程。

玉珏看出他的心烦气躁,命长安将所有仪式取消,只留下唯一凡、齐永昌和苏睿。

“长安,去将孩子们叫来陪着璘儿。”

“不必了,”瑹瑀瑄阻止道,“万一被……被她知道……”

“知道才是最好,也许她见到你就想起来了。”

瑹瑀瑄还没答话,璘儿却立起了小脑袋:“谁会想起来,是不是我娘亲?”

“不是。”

听爹爹回答的这么干脆,璘儿的小嘴一扁,又想哭。

蝶翩翩赶忙说:“璘儿,阿姨这里有好玩的东西,你一定喜欢。”说着从腰间摘下一支香囊。

这是早上的时候,蝶舞非要让她带上的。香囊是由纯金打造,外面是镂空雕花,里面放有数个玉质小球,走动起来叮当作响。

璘儿的注意力被这个会响的小东西吸引,苏晴晓也从手上褪下一只带着金铃的镯子:“璘儿,阿姨们这里有好玩的东西,陪阿姨一起玩儿好不好?”

璘儿很喜欢,抹了抹眼睛看向父亲。

瑹瑀瑄将儿子放在地上:“去和阿姨们玩儿吧,爹爹就在这里。”

苏晴晓和蝶翩翩将孩子带到殿外,悄声各自吩咐丫鬟回寝殿拿些新奇的玩意儿过来。

玉珏特别嘱咐莫要关闭殿门,璘儿坐于廊下,一抬头便可看到父亲,开心的玩儿了起来。

瑹瑀瑄说道:“药物我带过来了,那个人在何处?”

“现在那个人倒是次要,眼下有一件紧急的事。”

玉珏摆了摆手,长安从条案上拿了一个盒子,在迦兰王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张带血的纸条。

“你无需紧张,这不是林蝶衣的血。前几日朕于郊外遇刺,那日早上,有人用这种纸条将林蝶衣骗去郊外,不知是意欲对她不利,还是只是想调开她。朕派人在宫中调查过,这个笔迹是可以模仿的,毫无意义。”

“你是想用这个药让后宫中人说实话?”

“对,这人必是图蒙奸细,之前的种种也必是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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