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说咱家是武学世家?”张温柔震惊,两条柳眉挑起来,在她印象中,从没见过自己父亲或者早逝的爷爷,有过练武之举,却突然告知是武学世家,让她无法理解。

“对。”张发奎点头,“你太爷爷名叫张景风,上世纪六十年代,便是名震全国的武学宗师,咱家更是有一种祖传绝学,威震天下。”

“祖传绝学?”张温柔眨眼,她有些恍惚,跟听讲故事一样。

张发奎摆正身姿,眼瞳流过一抹傲然,道:“你太爷爷凭借此学,不知击败多少高手,才拥有武学泰斗之名,若你太爷爷活着,杀死昨夜那两个恶贼,不过动一根手指头的事。”

张温柔咋呼:“有那么厉害?”

张发奎哼道:“比你想象的更厉害,甚至你根本想象不出来。”

张温柔皱眉,“那为什么咱家没把武学传下来?”

张发奎叹道:“这涉及到十七年前一桩武林大案···当年武林突然出现一位绝世天才,挑战名门大派,本来身为练武人,被人挑战算不得什么大事,年年都由那么几起,可这一次不同。这位天才,一年之间,打遍武林,但凡被其挑战的人,非死即残,象征宗门荣誉的牌匾,也被当面毁坏,这可就犯了武林大忌了。”

“打死人,还砸牌子,这人也过分了。”

张温柔插话。

“过分?”张发奎冷笑,“后来发生的事,才让人们看到,什么叫过分。当时有数个被那位天才挑战后的门派,因不堪羞辱,纠集起七个门派,号称十大门,把那位天才定位成“魔”,非杀之而后快,谁想,反被对方杀了一个片甲不留,十大门自此从武林除名。”

“啊···”张温柔叫出声,“十个门派都没奈何不了,那人该有多么强?”

“这一下,武林沸腾了,这是魔头出世,岂能任由魔头嚣张?有人给这位天才冠名——邪魔王!正道联合起来,再一次征讨,依旧惨败。他们这才意识到邪魔王或许进入了一种全新境界,于是便请出了你太爷爷和另外两名武林名宿,其中一个姓梅,名摩崖,也就是你外公了。另一位乃盘龙山史老先生。”

“外公···”张温柔一怔。

张发奎徐徐道:“双方约定,在梅林摆下擂台战,先是盘龙山史老先生出战,老先生敦厚,邪魔王岂会留手,被当场打死。

接着是你外公,呵呵,你外公可聪明多了,把擂台改在他梅林,利用梅花术数,将邪魔王困在梅花阵,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结果仍因一招之差败落。”

“下来该太爷爷了···”

张温柔已经听入迷,虽相隔十七年,但可以想象到,梅林开满艳美花朵,四位武学大师,在花海中纵横捭阖,一场决定武林命运的战斗拉开,让人悠然神往。

“邪魔王连战两大高手,即使再强,也身疲力竭了,很多人希望趁机格杀,你太爷爷力排众议,让邪魔王修整七日再战。”张发奎道。

“太爷爷光明磊落。”张温柔赞道。

“那是自然,张家人做事,从来不偷偷摸摸,岂像你外公一生尽耍心机!”张发奎一脸骄傲之余,还不忘讥讽一下自己的老丈人。

张温柔摇头,父亲跟外公的恩怨,他们做小辈的,不清楚其中缘由,也没有资格过问,只好道:“爸,你快说太爷爷是怎么打败邪魔王的。”

张发奎继续道:“二人交战,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有幸目睹了那场激烈的战斗,他们从清晨战至黄昏,打入了梅林深处,世人不得而知,遍寻而不到,待月出西山,你太爷爷从梅林走出,手上拎着奄奄一息的邪魔王。”

“我就知道太爷爷赢了。”

张温柔喊道。

张发奎微笑:“你太爷爷当年已七十有一,年老气衰,而邪魔王正直鼎盛之年,气血充沛,可仍战而胜之,不论是武学上,还是武德之上,莫不折服世人。人们主张杀掉邪魔王,但你太爷爷念其天赋异禀,心有不忍,便没下杀手,把邪魔王关押在第五监狱,为堵其他名宿之口,三家逼迫邪魔王立下誓言,终生不出狱,这样的惩罚,平息了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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