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山身边的婢女少有没有开脸的,这夏末便是其中之一,却不是因为貌丑,只是朱景山素来重用她,故而愿意给她这个体面,不曾有什么强迫。
朱景山派夏末来寻她,陶墨便自然正视几分,当下也不推脱,便随夏末一同去见朱景山。
朱景山呆在书房里,陶墨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背对着自己,抬头看书架上那些他年轻时最爱看的地理游记。
陶墨便静静立在一旁等待。
朱景山并未让她等得太久,不一会儿,就转过身来,走到书桌旁站着,道:“你今日去哪了?”
“去了东市的茶楼。”陶墨规规矩矩地答道。她用的朱家的马车,出门时也没有特地做什么掩饰,朱景山若是有心,一查便知,故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东市哪个茶楼?”朱景山问,神情严肃,陶墨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东市大大小小的茶楼无数,在这些达官贵人心里能排得上号的只有两家。陶墨不解,这两家茶楼有什么特别的吗?朱景山在怀疑她什么?
“面西的那一家。”陶墨还是规矩地答道。
朱景山松了口气,语气软化了一些:“这都多晚了,怎么会想起去茶楼了?”
陶墨出门的时候正是午后,现在已经隐隐有些夕阳西下的态势,确实是不早了。
“女儿突然想吃福运记的枣泥饼了,便想着去茶楼坐坐,让枝月去买。”陶墨道。
朱景山皱眉:“想吃东西让下人去买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自己出去?你没说实话。”
陶墨便低下头:“女儿今日在长公主府被长公主训了,心中郁闷,便想出去散散心。”
松珠郡主落水的事,朱景山也听身边人说过,陶墨站在松珠郡主身边被牵连的事他也知道一二。
朱景山自认为是个明理的父亲,尽管对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冲着她的天赋能力,他也愿意认下这个义女。
朱景山于是自认包容地说道:“松珠郡主受了惊,长公主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你不必太往心里去。”
陶墨心里嗤笑几分,面上恭敬道:“是”。
朱景山便心血来潮,询问她一些生活上的小事,银钱可够用,下人是否听话,姜氏有没有善待她云云。
陶墨都一一答了。她知道朱景山不过是一时兴起,她私下里的问题若是真的告诉了他,对方也不会真的帮她做什么,说不定传到姜氏耳朵里,还要给她添麻烦,故而只敷衍说:“一切都好”。
朱景山也确实只是随口问问,听了这话,也就点点头,不做追问。
“阿耶刚刚为何问我茶楼的事?”陶墨问,“茶楼出了什么事了吗?”
陶儿素来聪明,朱景山便也不瞒着她,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去了面南的茶楼。”
陶墨这才明白,朱景山这是怀疑她有什么小心思。
朱景山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就挥挥手让她退下去。
陶墨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退出书房。
回去的路上,枝月跟在陶墨后面,依旧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陶墨回到院子,走到书房里去,还是不死心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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