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臣妇不敢……”

张氏开始变得瑟瑟缩缩的,可面对如今这样的情况,再怎么挽回颓势也是无可奈何,张氏狠心一咬牙,终于说道。

“方才是臣妇的不对,臣妇不明情况妄自揣测,世子……世子是一片好心,但请看在臣妇爱子心切的份上……”

“够了,陆三夫人!”

北堂泠摆摆手,“本世子真是好心把陆范横带回来,阻止他犯下错误,其他的事情不归本世子管,你们要怎么处罚他,本世子也不关心。”

“不过诸位也别怨本世子小题大做。”

北堂泠冷冷道:“最近世事不顺,正是动荡之时,皇伯伯不久前才大赦天下,现在朝堂内外都风声鹤唳,凡是有出了一点差错,都会被放大了来看。”

北堂泠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

“如今京城上下,无人不战战兢兢,夹紧尾巴。像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放在往日,倒还好说,但如今——呵呵,若是被人参上一本,皇伯伯盛怒之下,就不知道会有多严重了。”

北堂泠这话意味深长,听得众人心中一阵,想了又想,脸色也有了变化。

这样是为不动声色的敲打。

老夫人的神色骤紧。西衡州地动一事在朝堂上沸沸扬扬,老夫人虽然身居侯府多年,也知道此时是多事之秋,要处处行事小心。

“镇北世子。”

老夫人杵了杵拐杖,此时她不出来圆场,也是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道:“老身在此,多谢世子一片好意,后辈子孙不孝,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让世子见笑了。”

“这一次的行为,老身必然会引出家法,来人,将陆范横责杖五十,扣月响一年,关入庙堂面壁思过,不许任何人探望!”

“是!”

很快就有家丁上前想要将陆范横拖下去,张氏就跪在旁边,但木已成舟,她只能心痛的看着被拉着的陆范横,无可奈何。

老夫人有心责罚,家丁们动作也有些粗鲁,几方牵扯之下,陆范横开始悠悠转醒。

陆范横一醒过来后发现不对劲,他使劲的睁着肿成了猪头的眼睑,挣扎着大叫:

“放开,你们这些下人做什么敢这么对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家丁们使劲的压制中陆范横,可奈何临死前反抗最是激烈,陆范横使劲的挣扎,竟然从几个家丁的手中挣脱出来,身子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待到陆范横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眼尾一扫,瞬间就看见了坐在边上怡然自得的北堂泠。

这么一下子,陆范横像是撞见了鬼一样,惊恐的嚎叫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放肆!”

没等北堂泠回话,一直注视着陆范横的老夫人却是忍不住了,老夫人气急之下重拍桌子,满脸怒容。

“陆范横!身为侯府的子孙,你如今犯了什么错误你还不清楚?而你非但没有改错之意,反而还拒不认错,对世子口出狂言?看来平日里还真是老身对你太过于放纵,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直到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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