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改了一个主意。”陆拙微微一笑,“你是范氏的人,自然清楚范无怒的谋划,五渡亭和猴子石两处地方,就由你往前头带路。”
陆拙不是商量的口吻,刘勇自然能明白这番话不是说着玩而已。
符田张了张嘴,“陆拙,既然没什么事,我先撤了,回见。”
“不着急,这只发鬼虽然是最低级的地缚灵,可好歹也能在冥调局外勤局换一点赏钱,你不是签了赌债么?有钱不拿,岂不可惜?”
“这钱烫手,我不拿。”符田很诚实。
陆拙还有开口,口袋里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是胡茵的声音,后者问他怎么在上面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不容易对付,要不要自己上来看看。陆拙只说快要下来了,便挂了电话。
“胖兄,一辈子当个散修也不是事,你这身肉长得甚合我意,有没有想法来枫树社区,从最底层守夜人坐起,别看是一线岗位,但毕竟是冥调员编制,全额财政拨款,五险一金按时足量,节假日的人文关怀更是一个不少。”陆拙开始诱惑符田。
“但是,冥调员的编制不是这么容易申请的,你必须做出一定的成绩来。”陆拙话锋一转,“眼下就有一个机会,你如果放手,我可以断言,这是你今年最大的损失,比去年打假赛输钱还要令人惋惜。”
听陆拙重提往事,符田眼神一黯,苦笑一声,“就知道每句话的后面,永远都有一个但是在等着。行,我跟你混了,毕竟你现在是风纪委员会的代理副主任,你说的话自然有点分量。”
陆拙哈哈一笑,“风纪委员会的代理副主任之类的话,都是我现场瞎编的。”
陆拙说着将高中生压在手中,示意刘勇走在前,便带着符田大摇大摆的往下走,至于那只发鬼,则很不留情面的被装进了缚妖袋。
符田既然决定跟范无怒对着干,就不会放过手中这点钱。
胡茵在下面等了多时,看见一行人走了下来,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陆拙。后者摸了摸头,表示任务已经完成,示意胡茵不要担心,今天晚上可以回去睡个好觉。
胡茵如何相信陆拙的话,尤其是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印象深刻的散修符田。在胡茵的记忆中,只要这两人待在一块,十有八九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你又想瞒着我干什么?”女人的直觉很可怕,胡茵的问题切中要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队长毕竟是队长,只用了一句话,陆拙就老实交代了。
听完陆拙的想法,胡茵半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可以放手一搏,但前提是注意安全,不要以身范险,保护好自己。”
说完之后,胡茵仍然不放心,又道:“我陪你走这一遭。”
陆拙如何肯答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但他和胡茵的关系,就是胳膊和大腿的关系,哪怕是下了死力气,也是拧不过来的。
胡茵很自然的接过了陆拙在这个小集团里的领导权,大手一挥,便定下了先敲掉五渡亭,再解决猴子石的方案。由于胡茵的轿车坐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安排符田先押着高中生和发鬼前往冥调局,一来是交任务,二来是带高中生去反映情况。
听说自己要去冥调局,高中生死活不答应,直接说干脆毁了自己的气府。这件事一旦有冥调局的层面介入,高中生便会彻底被江城范氏记恨在心里,哪怕他的母亲是范氏女,但一个不是嫡出的范氏出嫁女,又能有多大的分量呢?
陆拙一脚踹了过去,“你小心连蹲守养尸地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还在这里跟我耍混蛋?抛开老姜不算,你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心里没点数吗?”
高中生连忙摇头,“我只是一个打下手的,青岩坡养尸地真正主事的是刘勇,和我没有干系。”
“那你也跑不了一个从犯的罪名。”陆拙骂道:“具体情况,你自己去向风纪委员会的人交待,不要耽误我干正事。”
“符田,你那边速度完事,就来五渡亭和我汇合。”陆拙如是道。
符田点头答应,自行去了。
胡茵等人上了车,陆拙则是押着刘勇坐在后面,很快便到了五渡亭。五渡亭在日军攻打江城市毁坏,如今的五渡亭是建国之后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修建的。这样的建筑都有一个普遍的特点,就是看上去和古香古色四个字完全绝缘。
在五渡亭旁的一座石狮前,三人停下了脚步。刘勇喊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再三确认之后,才断定看守此地的范氏子弟旷工。陆拙将石狮举起,将藏在其中的石柱抽出来,上面果然写着一个“未”字。
徐无鬼捋须道:“老夫所言,从来无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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