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既如此,那我们便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张修闻听张鲁此言,内心里莫名的一慌,心下第一次生出一丝危机感来。

他心道张鲁既然敢说这样的话,那必然是在来之前便有所准备了,如果不快点解决了他,可能事情便要出现变数。于是便大声道:“左右还在等什么?一起上给我将这个逆贼拿下!”

张修话毕,左右站在那里纹丝未动,没有任何的动静。

张修心里咯噔一下,内心里不详的预感越加浓郁起来,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慌张的表情。

张鲁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他把这一切做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嗤笑一声道:“师兄啊,妄你在正一道待了这么多年,培养心腹这种事情都能出了岔子?

若你是个厉害人物,我便是死在你手上,把正一道交给你也死而无憾了。但没想到你比苏固那个草包也就好那么一点点,连手下都不忠服于你。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说到这里,张鲁故意顿了顿,才颇有威仪道:“左右,给我将新任汉中太守拿下!”

情势也随着张鲁这一番话,陡然发生了巨变。

“诺!”

只见三十多声诺字陡然从张修埋伏的刀斧手中出口,整个议事厅都是一震。三十多个人喊完这声诺字,便迅速调转枪口,冲着张修逼了过去。

这些刀斧手,竟然都向着张鲁,欲要拿下张修!

在场的人心尖儿一跳,众人都知道,看来汉中从今天开始,要变天了!

张修也是能屈能伸的人,一看自己的手下居然被张鲁策反,一时间再顾不上生气或者其他,转过身去撒丫子就想先从身后的小门跑了再说。

谁知他刚跑出去一秒都不到,不知怎的竟又慢慢的退了回来。

待他完全退进来后,跟着又有两名刀斧手从后门走了进来。原来早有刀斧手想到他可能会从后门逃跑,专门等在那里。见他要跑,埋伏在后面的刀斧手把手中的大刀一横,朝着张修缓缓逼了上来。

一时间又哪里还有后路给他跑啊。

张修眼见自己跑也跑不掉,回身冷厉的看着张鲁,又指着周身逼的越来越近的兵卒道:“你们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妄我平时那般待你们,你们却背叛了我。你们以为他张公祺便会真心待你们吗?等他拿下了汉中,你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些话是朝着张鲁说的,前半段话音里,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张鲁摇了摇头,冷笑道:“师兄啊,他们是否有好结果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只知道你今天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张鲁话音刚落,却见张修的语气忽然急变,竟苦口婆心开始劝张鲁道:

“公祺啊,我没有好结果,你觉得你如今这样一意孤行便能有了好结果吗?你真的以为凭借这小小的汉中便能与刘益州相抗衡?益州沃野千里,企是一个小小的汉中便能抵抗的?若你一意孤行,只怕到头来也捞不到好处。若你还听师哥一句劝,不若放弃了权势,现在带人离开汉中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然只怕日后后悔也来不及。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非要留在汉中等死不成?”

张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张修。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群刀斧手慢慢靠过去,看着刀尖儿架到了张修的脖子上面。

感受到脖子处刀锋的阴寒,张修冷汗直冒,他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终于,张修再也装不下去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师弟啊,师弟!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你饶了师哥这一次吧,师哥这就走,师哥保证此生再不回益州来,再不与你作对,只求师弟你可以绕师哥一命!可好?师弟……师弟你别这样!师弟……饶命……”

张修嘴里说出来的话,张鲁一个字都不想听。张修第一个字出口的时候,张鲁便挥了挥手,让刀斧手架着张修从议事厅里出去了。

场面一度沉默了下来,却没沉默太久。

不一时,拖着张修下去的几个刀斧手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阔步走了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布袋。

布袋里装着一个头大的东西,布袋的底部已经被鲜血浸染成深红色,时不时还会有一两滴血液滴落在地上。

“咚——”

大汉走到近前,面无表情的将布袋向前一扔,布袋便直接坠在了地板上,与地板发出的这声撞击声不断在议事厅中回荡着,也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着。

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个布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一时间议事厅寂静的连苍蝇扇翅膀的声音都能听见。

张鲁缓缓从下手走到太守的位置上去,又招手让张丰跟上来,巡视了下面众多臣下一眼。这才冷声道:“你们这里大部分人应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可能有些人猜到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管你们猜没猜到,我便一并说了,以解你们心头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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