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听说是郑国大夫持路节,于是对着卫瑕道:“卫掌卜,你去交涉。”
卫瑕初次从军,对军中一切的事情都有着分新鲜劲,听说叫自己去,马上兴冲冲地答应,带着另一个军司马,抱着几束绢帛骑马过去了,苏宽中军则继续缓缓而行。
又前行数里,只听得前方大路传来马蹄声。
苏宽举目观瞧,见是卫瑕一人一骑,疾驰而返,到了苏宽面前一带缰绳,马匹转向,变成和苏宽并辔而行,动作非常潇洒流畅。
苏宽赞叹道:“卫掌卜骑术精湛!”
卫瑕笑着回答道:“公子当初在下阳建立骑兵,吾就得到一副新马具,在云梦山中勤练不辍。”接着道,“公子,是郑国大夫前来询问来意和路线的。虢司马已经随他去确认路径和扎营地点了。”
苏宽听了,皱皱眉头,似还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卫瑕反应过来,说道:“哦!对了,那郑大夫道郑公和叔詹已经于四日前率军一万前往葵丘,参与会盟。”
苏宽这才点点头,问道:“郑公和叔詹皆去,如今郑国何人主持?”
卫瑕道:“问之不答。”
苏宽听了想到:郑国自祭足死后,厉公复位。国中卿士和公族得罪过自己的,也是基本上被杀戮一空。郑公带着最信任的叔詹去了齐国,他这是毫不担心,还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宗庙社稷?
摇摇头,苏宽不再想这个,开始叫郭摈增派斥候查看周遭,准备宿营了。苏宽对郑国天生的不信任,这还是第一次进入郑国,以至于如此小心。
到了天色渐暗,大军在虎牢军营之侧扎下营盘,刚刚立下营寨,苏宽果然看见那个郑国下大夫赶着几只牛羊和几乘牛车过来劳师。
来到苏宽面前,双方见过礼,苏宽问道:“祭大夫,郑公和叔詹不在,郑国此刻何人监国?”
那大夫道:“子人监国,子人向苏大师致歉,郑公不在,自己不能亲来劳师。”
苏宽点头,又问道:“祭大夫是祭氏,那祭仲是汝何人?”
祭仲是郑厉公之前的郑国权臣,掌管郑国大权数十年,显赫一时!曾经把现在郑公姬踕的父亲郑厉公逼得逃亡,在祭仲死后方才找到机会回国复位,所以苏宽好奇怎么还有祭氏子弟在郑国为官。
“禀苏大师,祭氏为郑国卿士数代,早已经开枝散叶,吾其实是新郑人了,早在祖父一代就已经从族中分出来。”祭大夫回答道。
苏宽很想从祭大夫口中多了解些郑国此刻的情况,无奈这人十分机警,除了子人监国之外的任何信息,都没有透露一丝一毫出来。
聊了一会,祭大夫见苏宽兴致缺缺,便即告辞,驾车离去。
苏宽从辕门回到大帐,没过多久,卫瑕、士蒍、黑夫和郭摈就进来将军中的各项情况汇报给苏宽知道,只是暴昭不知去了何处。
听完情况,苏宽留下士蒍,两人在帐中对坐。
天色已经全黑,帐外吊斗传来梆声,几根牛油大蜡在帐中席案边烧着,案上铺着一张以小羔羊皮绘制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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