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教内有一人,战力极高。吾等不敌乔楠、铁延、曲秋乐三位神捕皆已身亡,余下吾三人侥幸逃脱。然冷凌风却是几日未醒,邹斡涉无法动弹,二人几无战力,某林震亦是需得养身多日。见得此信,望武侯于修罗教慎之而为。]
议事厅中,于纸上写了这么一段,林震起身,吩咐着旁边的捕快:“记住,要速将此信交于武侯手中,路上切不可怠慢。”
“是。”这捕快抱了一拳,便在此等候书信墨迹干涸,以便第一时间将其送出。
门外,农轶走了进来,见到了林震后问道:“林神捕,敢问冷神捕出现此症状前,是否施展了什么功法。这功法又是否被人有打断。”检查完了邹斡涉后,农轶便来赶来议事厅中,希望询问林震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心急的糜清跟在农轶身后,见到了桌上的书信后,还不等林震回答农轶的话,径直来到桌子旁拿,对着旁边的捕快吩咐道:“去帮我拿张纸,我要写封书信。”
林震对于糜清无礼却也理解,毕竟六扇门的老人都是知晓这糜清对于这冷凌风暗生情愫。如今这冷凌风出了事,糜清变成这般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对于农轶的话,他却是稍思索了一段时间,随后才道出来:“有这么一事,却不知是不是农老先生说的。冷神捕应敌时,曾问我,三息中,可否击杀中百步内的劲敌。我寻思着面前与那人不过五十步,以我身法全力施展下,当是一息半便可到达,是以三息的时间刺穿那恶敌的心脏当不是问题。而后冷神捕不知使了什么招式,那恶敌竟定了身子,有了机会我自不会浪费。身法施以极致,一息半的时间刺向那恶敌的胸前。可哪想才刚刺破那人的衣袍,那恶人不仅反应了过来,还侧过身子,以胸前被划过半个胸膛的伤势避过了那必死的一剑。”林震顿了一下,来到了门前抬头向天看去,随后续道:“那次后,冷神捕便一直站在原地,未有出过一招。直到邹神捕借了风势,自远处使出了极强的一招。那恶敌为了应对那一招,浑身真气环绕。俩俩接触后,余波便将我等击倒在地。而后,冷神捕便无法起身,唯有靠着邹神捕一路背负才逃了出来。”
农轶正要说话,却听得“啪”的一声打断了他。原是正写信的糜清将笔拍在了桌上,她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那一招我知晓,那是冷家的独门秘法。名为天凝地闭,取自《晋书》天凝地闭,风厉霜飞。这一招使出后,凝聚威势之下周遭温度骤降,待威势凝聚成功,便可封住他人意识。”糜清曾经的记忆开始涌现,说话的声音开始越来越柔:“自我知事起,父亲与冷家叔叔便是交情极深,他们是当年参军时同一军营的人。父亲死后,义父虽将我接到帝都,但那时我也没多大。那时候,义父为了处理江湖事,少有时间顾得上我。周围与我差不多年纪的官宦子弟,都欺我亡父亡母。知道有一日,冷家叔叔来看望我,见到了这番情况后,便让冷大哥留下来护着我。那时候冷大哥家传武学才练起来,是以还未向现在这般冰冷冷的。他也从不对我保密什么,那时候对我说了好多,这门秘法也是在那时候告诉我的。”回忆完了以后,起身推开椅子,含着泪来到农轶面前就跪下,眼眶里的泪溅在地上,带起了不多的灰尘,糜清带着哭腔说道:“按理说这一招用出后,自身便会立即寒气发作受冻而死。可冷大哥却不知为何,寒气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缓慢的开始滋生出寒气。”糜清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汇聚到一起,滴落在地面,她恳求着农轶:“农大夫,请您想想办法吧……”整个人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糜清,农轶也是为之动容,沉声说道:“俩个月前吧,老夫作为门客,受了商部刘大人的命令,到了顾北镇绑了糜小姐。在你等回了帝都后的当晚,商部刘大人欲要停手便约了几位大人商谈。哪想到,修罗教的人一直暗中监视,老夫被偷袭之下,全身功力几乎被尽数吸走。亏老夫医术手法还在,是以即便功力被吸周身无力,却也还能稳了银针,封住那一人的穴道得以逃生。”农轶弯腰将糜清扶起,继续道:“老夫怕六扇门查过来,不敢待在帝都,便离了去。一个月的时间,那是夜夜睡不安稳,见到疑似六扇门的人就躲。这样的日子,直到被一个捕头拿住,想到躲躲藏藏的日子结束,倒也反而放下了心。哪想到回到了帝都,武侯见了老夫反而不计较那些事情,还将老夫收了下来。”接着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冷凌风上:“冷神捕使了禁招,而寒气爆发的这般晚,想必是恶敌强劲,原本能封人三息变成了封住俩息不到,致使施招不全。这禁招的反噬却反而让他暂时保全了性命,是以使了龟息功以延缓寒气爆发。对此老夫虽不能完全治愈,但吊住冷神捕的性命还是可以。”
糜清肿着眼睛红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便是吊住命也是好的,治愈的办法日后想便是。”
“劳烦糜小姐吩咐下去,准备一个浴桶,今日先用温水养着冷神捕。待老夫想出药方后,便换成每日用以药浴。”
“多谢农大夫。”糜清谢了一声,便叫了易杨一声:“易叔。”
就听到屋顶一声轻响,易杨轻身而下,进了议事厅中:“小姐有何吩咐。”
“劳烦您将冷大哥搬回府内吧,待在这里终有些烦扰他人办事。”
“这……”本想拒绝的易杨,看着红肿着眼睛却依旧坚定的神情只得应下:“好吧,易某这就回府吩咐下人将冷家那小子接回府里。”说完就出了议事厅。
糜清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来到桌子前,重新执笔写信。在信中讲明了冷凌风施以禁招遭了反噬,也提到了冷凌风现在的情况。待得墨迹干了,装进信封让先前那个捕快带到驿站将其送出。
于是,这位捕快来到驿站。将寄往冷家的信封交于驿站中专事书信的人后,便骑上了快马向着北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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