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七派下书招贤,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大半修士回城。

这些回城的修士,多是垂头丧气,进到青楼酒肆之中买醉消愁。

那些没回城的,多是埋骨谷中,不然就是痴心不改,想着拿命去搏,非得等到一月过尽,谷中浓雾重生,这才认清现实,再失魂落魄地回城买醉消愁。

总之,这城中可算是愁云惨雾一片,与前些日子十万修士出城时候那股子奋发劲儿全不一样。

林平自然与这些人不同,他这人运气向来好一阵差一阵,此次他收获颇丰,可算是吉星高照。可同行的队友们却是死伤惨重,这又算是霉运缠身。

其实说到底,终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运气,而是实力底蕴之别。

林平若非从‘小珍楼’里求了隐身符,又在山南得了李沐风的飞剑,如何能逃得一命。若他没能修行了符篆之法,如何能从‘小珍楼’掌柜里买下奇符。

而这符篆之法,若非他拜在元婴大真人,又如何能习得。便是他逃到地底,也是凭他的恩师身份,这才留得性命,不然早被王道士化作妖修,成了剑下亡魂。

而其他人——除了包家兄弟另有家传之外——哪里有什么跟脚,皆是一穷二白的散修练气士。

事到临头,只能拼着一腔血勇,搏一个死里逃生。若是他们能有林平这一番遭遇,哪里会这般轻易如杂草一般被人取了性命。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若是天下纷争,自然有草莽英雄拔地而起。若是天下承平,便是你英雄盖世,也只得安分守己。

林平心中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经意间就到了城门处。

城门处气氛颇有些诡异,几个风尘仆仆的修士正在城门处排队入城,而那些城门守备却是在窃窃私语,还不时张头探脑朝着大道上看,似乎等着什么似的。

林平直觉上感到几分不对劲,只是此刻在众人眼下,也不能反身而走。只好在那几名风尘仆仆的修士身后站定,将灵识散出,偷听那些守备们私语。

“那郭十四和他的数十名甲士当真全死了?”

“那还有假,昨夜郭家修士连夜出城,为的就是此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下手,当真好大的胆子?”

“你说会不会是碰上妖修或者邪修了?”

“呵!这你就不懂了,邪修哪里敢对郭家出手,至于妖修,郭家的公子身边有筑基修士护卫,哪能全军覆没。”

“你这话是说?那筑基修士动的手?”

“快住口,老子哪有那个意思。郭家御下无方,这种话也是能说出口的么?你想死别拖累老子。”

林平才听得这些,就发现大道上烟尘四起,马蹄声如雷。百多位甲士骑着妖马,从大道远处疾行而来。这百多甲士,皆是一身重甲,更是以黑甲覆面。

城门处候着的哪几个风尘仆仆的修士,连忙退到一侧,让出地方来让甲士们先行。城门出的守备更是鸡飞狗跳,慌忙拉开大门,然后避让到两侧。

林平也随着众人避让到两侧,眼神却是放在当先的那一名甲士身上。

那甲士身上气息深邃,分明是筑基修为。林平只远远看了一眼,便转过眼神,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提了起来。

所幸那对甲士并非在意路边行人,只是犹如一阵狂风穿过城门,留下一阵风沙,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经过这一遭,林平很快便穿城而入,走到一处偏巷,进到识海之中,对着识海中安坐的人影问道。

“前辈,昨夜你可是用‘斩星’之术,杀了一个叫郭十四的世家子弟。”

“非也!虽是我的法术,却是你起得杀心,你动的手。“那人影稍稍抬了抬眉头,无所谓道。

“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家伙置气。是昨夜那小子敲鼓吵到你了,你便上去要寻人家的麻烦。我看你伤不到他,便帮你使出了这招。”

“昨夜之事,在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前辈莫想推个干净。“林平咬牙切齿,信口胡诌道。“在下向来与人为善,菩萨心肠,如何会下得这般辣手。若非你入我识海,害我识海动荡,在下又岂会做下此事。”

“哦!倒没料到你竟然是这般好心肠。”那人影抬起头来,好笑道。“你怕个什么,昨夜知情的,一个远遁逃窜,一个是口不能言的长蛇,还有一个是藏身暗处的小子。”

林平本来长吁一口气,听到还有个藏身暗处的人,脱口问道。“前辈为何不擒下暗处藏身的那小子?”

那人影戏谑地看他一眼,看得林平满脸通红,所幸识海里也只有他二人。

林平红着脸强行狡辩道。“那小子藏身暗处,必定不是个好人,且擒下来,再说其他。”

“倒也有道理。”那人影摸了摸下巴,随即笑道。“若是昨夜你这么说就好了,今日却是晚了。”

林平险些被他噎死,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你也不必担心,那小子出手比你狠多了。你二人互有把柄,谁也奈何不得谁。”

林平回身还要再问,那人影却摆摆手,示意林平滚蛋。

林平攒了一肚子火气出来,想着既然查不到自己头上,便大摇大摆的往朱雀大街上的青石广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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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道逐妖殿,青石板上化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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