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切,杨童禧哭笑不得,却也理解。
毕竟,任谁,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相信是真的,只会朝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想去。对此,杨童禧自然只得耐下心来,静心向父母解释自己并没有落草为寇,在关勾县的一切经历都是真实的,若是不信的话,也欢迎他们随时去关勾县城去找他。
经过了一番耐心的解释后,二老终于相信了杨童禧确实是有出息了,而不是去做作奸犯科的事情获得的不义之财。
杨父自然是拉不下面子来,依旧是一副傲娇的死板样。杨母却是不矫揉做作,脸笑得就仿佛个熟透的烂柿花一样,美滋滋地勾着杨童禧的手一顿“儿砸出息啦!老娘终于不用担心辣!”之类的吧啦吧啦……
杨童禧从心底感觉到了一万分不自在,却也不好抽身。忍着心里的发毛感好一会儿,杨母总算在唠叨中准备歇会儿喘口气时,杨童禧连忙头大道:“娘!孩儿从关勾县城赶回来,打扰到您们的休息,十分过意不去。现在也已是深夜,舟车劳顿,我也有些困乏了,就不打扰您们,先去休息了。您和爹也快些歇息吧!”
说罢,不顾杨母还想唠叨的意思,杨童禧连忙绕到了土屋的另一侧卧房内,将竹板门盖了上去,这才抹了抹额头,大大松了一口气:“我勒个去!总算消停了……”
……
古人一直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次日一早,昨天赶路确实有些累了,还在睡懒觉的杨童禧,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外边儿传来了很多吵杂声,以及母亲的叫声:“禧!快些起来!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爹把你三姑六婆还有两个姐姐全都叫到家里来了!”
听到“三姑六婆”以及“叫到家里来了”这两个关键词后,原本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杨童禧,一瞬间就垂死病中惊坐起,坐在床上直感觉头都要大了!
穿越前,过年时亲戚们的“打卡问话”就已让杨童禧感到十分难受。如今穿越了,面对着这一群大字不识一个、蛮不讲理的势利自私亲戚们,杨童禧就更感觉很难和他们好好相处了。
草草穿起布衣,扎好腰带后,杨童禧起床来到了客堂。
入目的,便是一群穿着破旧麻衣,肤色棕黑,浑身上下就连气味都充满了“乡土原始人”气息的……一个都不认识的亲戚。
正想着一个都不认识呢,杨童禧就听到了一道阴阳怪气的老婆娘声儿,“哟?你家这小儿子从哪儿鼓捣了一件这么好的衣服穿上了?你还别说,这穿上去还真有点儿人模狗样的呢,哧!”
杨童禧心里感觉,仿佛吃了一只刚从茅坑里飞出来的苍蝇一般难受。他嫌弃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顿时发现了一个穿着一件比较好的麻衣,膀大腰圆的老肥婆。
你还别说,杨童禧总算在这群原始人亲戚中,发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
这老肥婆,赫然就是当初杨童禧看完筑长城后回家时,嘲讽杨童禧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定是要借去关勾县城的借口“逃走拒服徭役”的二婶。
杨童禧不爽地回应道:“这衣服是我从关勾县城的裁缝铺里买的。”
二婶挑着细眉,将发黄的额头挤出了几条肉纹,黑眼仁儿微微上翻,露出了大半眼白,不知是夸耀还是讽刺地说道:“啧啧,真有出息。居然能在县城里的裁缝铺里买得起布衣。就是不知道,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杨童禧不忍直视表情丰富的老肥婆,别过了头去说:“我自己挣来的。”
在二婶身边,一个看上去瘦高瘦高的庄稼汉,不知是什么亲戚的中年男人说道:“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在征民夫期限之前,回来了。”
另一个站在父亲身边的男亲戚也说:“他家这小儿子还算有点儿信用。”
这时候,两个站在二婶身旁的中年农妇,互相搭腔道:“有信用是好,可就是没孝心呐。”
“是啊!谁家孩子,敢反驳自家长辈的话?更别说还顶撞长辈,甚至还对长辈动手了。”
“就他这种品格,真不知道他这钱是怎么挣的哟!”
“他在家里就好吃懒做的,整天爱瞎比划一些莫明其妙的怪动作,田地里的农活,你不赶他去干,他连管都不管。出去了,又能有什么成就?”
“怕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就是不知道,他得偷多少鸡,摸多少狗,才能买得起这么一件衣裳呢。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听着这些和二婶站在同一阵线,虽未读过书,但对揶揄反讽技能用得炉火纯青的这群不知道谁是谁的三姑六婆们,杨童禧皱眉道:“我那是在练武,而且,我也不是干偷鸡摸狗那种勾当的不成器家伙。至于动手……那是你们想绑我,我迫不得已,况且我已经收了力,并没有伤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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