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的?    温雅以为周芜有话要说,停下了手里的刀等着她的下言。    “你能给缝回去吗?”    “洗你的翅膀。”陆炤手里拿着两瓣蒜过来。    周芜闻言动了动后背,她的上衣略微修身,此刻隐隐能看见蝴蝶骨的轮廓。    “芜姐你干嘛?”    温雅没明白她的动作,还以为是她站久了腰疼。    周芜又动了动,将后背转过去对着温雅和陆炤,“看见我翅膀了没?是不是五颜六色,布灵布灵!”    陆炤无奈地走到另一边,拿过温雅手里的刀将蒜拍瘪,“砰砰”两声听得周芜心惊肉跳。    周芜皮这一下很开心,耸耸肩收起翅膀,打开水龙头仔细冲洗着鸡翅。    她将鸡翅弄干净以后放到陆炤手边,“还要我弄什么吗?”    陆炤:“去客厅拿一听可乐。”    “好嘞。”    周芜小跑去客厅拿了一听可口可乐,特地打开了递给陆炤。    陆炤把可乐倒进锅里,余光瞥见周芜咽口水的小动作,在可乐见底之前留了一口递给她。    周芜满足地喝完那一小口可乐,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    “你们谁帮我把番茄剥皮。”夜清将用开水烫好的番茄用漏勺捞出来放进盘子里。    温雅切完牛腩又在切土豆,自然是没空,周芜赶忙去洗了手,“我来我来。”    番茄顶部划开了十字刀口,有用开水烫过,皮很好剥。    周芜用三根指头拿起一只番茄,小心翼翼地将皮剥开。开水里捞出来的番茄很烫,她也不好用嘴去吹,所以撕一条番茄皮,就得将它丢进盘子里晾一晾自己的手指。    陆炤将鸡翅放进烤箱保温,注意到了周芜这边的情况。    周芜被番茄烫得龇牙咧嘴的,陆炤都怕她一个失手打翻了盘子,再砸自己脚上。    “我来。”    他将周芜赶到旁边,自己三两下处理完了番茄皮,又用刀切碎。    陆炤全程注意力都放在番茄上,面无表情,指尖被烫红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周芜和切完配菜的温雅,站在吧台外,静静地看着陆炤和夜清一人一个灶台,不慌不忙地做菜。    “芜姐,我们一会儿洗碗吧。”    “好啊……”    她们俩几乎没帮上什么忙,温雅好歹帮着切了不少东西,周芜方才剥了个番茄皮,陆炤都嫌她动作慢。    “有洗碗机。”陆炤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像嵌入式烤箱一样的东西,“你们去看看说明书。”    周芜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墙上装这么多家电的厨房,烤箱、蒸箱、消毒柜,居然连洗碗机都有。    她和温雅二人研究了半天,搞清楚了洗碗机的用法。    “温雅去叫他们洗手吃饭。”    “周芜过来端盘子。”    陆炤丢给她两个隔热手套,“戴上。”    “做什么?”    “端出去,盘子烫。”    周芜懵逼地眨了眨眼睛,低头乖乖戴上手套。    她还是第一次见端盘子也带隔热手套的。    不过既然陆影帝说盘子烫,那暂且当它烫好了……    周芜笨拙地将饭菜端上桌,刚想去端那一砂锅的番茄牛腩,被陆炤挡在厨房外面。    陆炤摘了她手上的手套,“去坐着。”    “陆影帝好暖啊啊啊啊!”    温雅在她旁边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我一直以为他很凶神恶煞的,啊……我的乖儿子原谅妈妈脱粉一分钟。”    吃饱喝足,周芜小口啜着温开水,感叹着陆炤的全能。    她没记错的话陆炤是凭一部《人间》火起来的,没有人气的演员,没有人知道的导演。就是这么一部没有人知道的电影,硬生生靠着少量的排片在国庆档杀出一条血路。    在那之前,陆炤演了很多小角色,戏份最多的也只是个男三。那几年他没几个粉丝,因为戏份少而且造型多变,连个脸熟都混不到。    周芜本来以为像陆炤这种一部戏起飞的,总要多拍戏活跃在大众视野,谁知道他自那以后就办起了工作室,一年拍一两部戏,多半还不是男一。    艾希天天念叨不知道陆炤不拍戏到底在干嘛,现在看来,这人不拍戏就是在家里学习各种东西。    生活技能点满,兴趣爱好广泛,书法围棋样样都比她这个从小跟着爷爷学的人要好。    最重要的是长得还好看……    周芜发出一声喟叹,而后起身收拾碗筷。    虽是有洗碗机,可总要收拾进厨房的。    “芜姐,你怎么了?”温雅注意到了她的那声叹息。    周芜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以后找男朋友得找个会做饭的。”    温雅一听,笑出了声,“这也是我的终极目标,不过如果长得帅就算了。”    “也是,长得帅还吃什么饭啊,吃……”    “吃什么?”    “没什么……”    她们收拾完东西就去了客厅,节目组说了,除了睡觉时间大家尽量不要回房,所以五个人吃完饭就在沙发上坐着。    圆子吃了一半就睡着了,此刻已经被陆炤抱回了房间。    周光耀也到了每晚固定睡觉的时间,跟大家打过招呼以后也回房间了。    客厅里就剩了四个年轻人,其中唯一的男性盯着桌上的一盆茉莉花出神。    “咳……我给你们看看手相吧?”夜清不敢直接跟陆炤搭话,就看着对面的两个姑娘,盼着能打破尴尬。    “好啊好啊,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脱单。”周芜主动把手伸了过去,“你要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夜清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的手掌看了一会,指着周芜手心开口,“这不是掌纹吧?”    那根大约两厘米的白线横在周芜的手掌中间,看起来不是掌纹,它比掌纹更粗,而且发白。    “那是个疤。”    “疤?”温雅一听就直起了腰,将周芜的手抽过来看了看,“怎么弄的?”    周芜:“你整容科的吧……”    一听见疤这么激动。    “我想想啊,那应该是我初中的时候……”    温雅捧着水杯听她讲故事,夜清也饶有兴趣的样子,她们写故事的,也喜欢听故事。    就连陆炤都把目光从茉莉花上收了回来,侧头等着周芜开口。    “有一天晚上,我父母不在家,妹妹去了夏令营。我在家里写暑假作业,突然,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就是那种铁丝插进锁眼里面搅和的声音。我起身走到客厅,手里拿了一把剪刀。”    周芜用手比划了两下,“就是那种剪头的剪刀,还挺大挺重。”    “我悄悄地躲在玄关后面,然后门突然开了……”    温雅五官都恨不得缩到一块儿了,揪着周芜的手,“然后呢?你报警了没?”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牛仔裤,墨绿色长袖内衬。我一紧张,剪刀就掉了……”    温雅:“他抢过去,然后混乱中扎了你的手?”    “怎么可能,我反应多快啊!”    周芜起身,拿了颗苹果,她将苹果举在胸前,然后松手。    电光火石间,周芜屈膝弯腰,双手接住了苹果。    “我用手接住了剪刀,就像这样。”    周芜表情严肃,“然后我手往下滴着血,那个男人快步上前抢过我手里的剪刀,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爸吗……”    她说完以后,三个听众齐刷刷愣在原地。    温雅:“合着是你自己戳了自己的手?”    周芜郑重地摇头,“是我为了不让剪刀落地打扰楼下熟睡的邻居,所以舍己为人接住了剪刀。”    夜清双手捧着脑袋,倒在靠背上,“很强。”    温雅:“那那个撬门的是谁?”    “我爸,他没带钥匙,小时候他弄丢了家门钥匙不敢跟我爷爷讲,就自己学会了用铁丝撬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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