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国,当今尚存的六大诸侯国之一。地广二千六百里,可比南楚,远超北凉。国财之富,更是冠绝天下。起兵四十年,灭宋,鲁,卫三国,定霸东方,世人皆谓之“东天帝”。
故鲁国,以机巧文墨礼仪闻于世间,春秋初年与东齐争霸东方,十年前为东齐所灭,末代鲁君自刎于宗庙。
然先鲁公与齐侯世代修好,故国虽灭,而宗庙存,王虽死,而宗室享。
至少世人是这么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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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了初冬,便是较为暖和的东方大国东齐境内,地上也少不得积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是特别的冷,偌大的街道上,就是出来摆摊糊口的生意人都很少见,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低着头揣着袖,急匆匆跑了过去,一刻都不想在这微雪的天里多待。
“啧,真是不懂情趣。”
青年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人不懂雪好,还是笑这天降雪小。一仰头,呼了一口热气,白气吹开了细细的小雪。又咧嘴笑了笑,拿起腰间别着的葫芦,一口酒灌了下去。一条冰冷的火线顺着喉头滑了下去,到了肚子里却是一片温温热热,暖融融的。一团热气在四肢一散,连周围的飞雪都自觉地退开了,生怕还没落地就化成几滴泥水了。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一声声朗朗的诵读声从身旁传了过来,苏炼忙放下了手里的酒壶,眯着眼往声音来处瞧了几眼。微雪映照下的漆黑牌匾上,隐隐约约写着什么什么学庐。下意识一声我去出口,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葫芦,一手拨转胯下毛驴,一手往这倒霉催的畜生屁股上拍了几下,那灰毛驴嗯啊嗯啊叫了几声,朝着另一个地方小跑着走了。
跑了一阵,大约是看不见那漆黑牌匾,也听不见那些子曰后,苏炼才松了一口气。右手也不拿酒葫芦了,一下一下轻拍着毛驴的脑袋。
“你这畜生好歹也跟了我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都不晓事呢?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既没好酒好肉,又没白嫩挺翘的姑娘,你往那儿凑什么凑啊?想成精了啊?”
拍了几下,也许是心疼了,毕竟也是跟着一起风餐露宿了一个多月,怎么也生出了些感情,才拍了几下,就又改拍打为抚摸了。
“傻驴,怎么这么傻呢?你这通灵的畜生,往那堆夫子里钻,就不怕人家张口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给你上了套,捆了蹄,一刀杀了加个菜啊?我和你说,驴肉可香呢,不管是白切还是红焖。尤其是红焖的,选那好的肥瘦相间的肉,一入口就化成肉汁的那种。啧啧啧,说的我都有些饿了。”
“噗嗤。”忽然一声憋不住的笑,把流着口水的苏炼从幻想中叫了回来。
“嗯,谁笑得?你笑的?真成精了?”小心转了转头,发现四下无人,苏炼又趴在驴脖子上小声问了起来。
“哈哈哈。”这下那人是再也忍不得了,直接笑喷了出来。
苏炼这才顺着声音仰头看来上去。身前不远那座两层高的楼上,挂着一面迎风招展的五尺白幡,上写着“白门客栈”四个大字。而那笑出声的人,就立在白幡旁的一面窗户后。那女子穿着一袭粉衣,身材丰腴,一头青丝仅被一条发带束着,正用手遮着嘴,咯咯咯笑着。
“姑娘为何取笑贫道?”一催毛驴,苏炼赶到了酒楼门前。
“贫道?你是玄门修士?”那女子止住了笑,打量了几眼,又笑出了声。“不像不像。”
“不像吗?”苏炼低头看了看身上,道袍,桃木剑,逍遥巾,还有挂在马旁的几卷道经。哪里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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