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听到朱樱询问,弗来从掀开的车帘里冒出头,回道:“是秀儿姑娘突然腹痛,也不知是怎么了?”

朱樱朝里面望了一眼,就见孙秀蹲在一个角落里,斜靠在车壁上,捂着肚子,一张脸雪白雪白,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似乎疼得厉害。

“她父亲不是懂些医术,为何不帮她看看?”

“小人只懂得些粗浅的医术,已给秀儿看过了,看不出什么,小人怀疑是得了肠绞症,可也不敢确诊,这里又没有药。”看到孙秀疼得已忍不住轻声呻吟,孙仲眼眶一红,落下泪来,“我可怜的秀儿,这若是出了什么事,留下你爹爹我可怎么办呐。”

朱樱看了郑琰晨一眼,发现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秀疼成这样,肯定不能不管,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找个郎中,要么往前,去云山县府,要么往后,回到昨日歇脚的小镇。

虽说去云山县府最好,既顺路而且容易找到医术好的郎中,但时间上会耽搁得久些,若是回昨日的小镇,快马加鞭,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应该差不多吧。

朱樱心中计算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让青苹送人回小镇就医,就听到一直未开口的郑琰晨突然吩咐道:“冷十七,回头去昨晚歇脚的小镇。”

冷十七迟疑的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而是看了朱樱一眼。

“不行。”朱樱想都没想,出声阻止。

“人命关天,少将军也要阻止吗?”郑琰晨一反平日的嬉皮笑脸,肃着一张脸说道。

“我不是不让送秀儿姑娘去看郎中,只是不能你去,让青苹……”

朱樱话还没说完,就被郑琰晨打断了,“我的人就不劳烦少将军了。”

“这一段路是险地,你不能离了队伍,当初你哥将你托付给我,我需对你负责。”朱樱耐心解释。

可郑琰晨却不耐烦了,“别左一个我哥,右一个我哥,你若真觉得我哥好,那么听他的话,为何不留在帝京?”

他这冲口而出的话,气得朱樱一个倒仰,脸一下涨得通红,就连旁边的冷十七和弗来都有些尴尬的别过脸。

“郑、琰、晨,你别胡搅蛮缠行不行?”这几个字朱樱简直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我胡搅蛮缠,我看是你不将人命当回事。”郑琰晨却冷笑一声,“当然了,少将军在军营里大杀四方,威风得很,听说杀人就跟砍个木桩子一样,哪会将个小人物的命当事儿。”

“我怎么没将人命当回事?我说了让青苹送她去?”

“她这样子能在马上颠簸吗?别还没到人就疼死了。”

朱樱也知郑琰晨说得有理,一时竟拿不出话反驳。

可是她不相信郑琰晨真好心到在乎一个才认识不久的而且是卖身为奴的奴婢的命,难道是两人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或是看中了她的美色?

“少将军,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救救秀儿吧。”

旁边抹着眼泪的孙仲看出了眉目,知道朱樱是关键,一屈身,跪在了朱樱身前,不停的磕头乞求。

车内,孙秀忍着痛,劝道:“少爷,您……您别跟少将军吵了,少将军……也是为您好,奴婢……奴婢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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