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和苏龄回到岱舆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掌门师兄萧秦。
萧秦见到江半夏有些意外,他本来端坐在书案前提笔审阅着门派里报上来的杂事,听得道童通报,手下动作一顿,虽然面色平淡如常,可心里却有些微微的惊异。
可是师父的魂魄寻齐了?
按说不应该,苏龄前几日明明说过还差的远呢,她与江半夏几分开不过几日,怎会有这么大的进展。
再不然,就是事情有了眉目了。
思虑及此,萧秦慢慢的将手中的毛笔放好,整了整衣衫,手指却有些僵硬。
一抹自嘲的笑意涌现上萧秦眉目舒朗的脸庞,窄小的斗室似乎都被这浅淡的笑声冲出了几分凄凉。
江半夏和苏龄踏进室内时,萧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客气的起身相迎,相反,他在书案后正襟危坐,目光静如止水的看向江半夏二人。
苏龄一头愁绪,再加之她本来就不是个心思细密的姑娘,所以她对斗室内的丝丝异样浑然不觉。
倒是江半夏稍微觉察出师兄较之以往有着些许的不同,可他心中也是一片混乱,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大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吧!”苏龄不等江半夏开口,就两步并三步的窜到书案前,探着身子,急切的嚷了一句。
萧秦似乎被突然凑近的一张圆脸惊了一下,他仰面目光定定的看向苏龄,半晌没有反应。
江半夏见状,有些埋怨的轻拉了一把师妹的衣袖,示意她先到窗前的藤椅上坐好,由自己来和师兄说明。
“是师父的那缕精气散了。”江半夏眉头微皱,有些颓丧的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回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萧秦:“……”
“大师兄?”见萧秦全然没有什么反应,就出声轻唤了一句。
“哦,”萧秦如梦初醒的应了一声,而后继续沉默。
“现如今手里只有师父的三道残存的魄,余下的在何处完全没有头绪,师兄可知道还什么法子可以寻回魂魄吗?”
萧秦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了。”
苏龄丧气的在藤椅里瘫了下去,皓齿咬着下唇,脸都拉的好长。
江半夏却没有露出颓色,而是起身和师兄道了别,自己暗自咬咬牙,打定主意要找出个法子来。
当初只有一缕精气在手的时候,他能跑进大漠,潜进雪原,又深入江南腹地,历尽辛苦寻得了三道魄,如今有了这三道残损的魂魄,他就不信事情还能比开始时还难。
一个人的经历与见闻终究有限,师兄不知,总会有人知道的吧?
抱定了这个念头,江半夏打算先从门内的长老和师兄弟们入手,一个个的询问请教。
可那些长老,平日里都喜欢清闲,而且是看人下菜碟,像江半夏这样的小辈求见,不是打发道童说自己闭关修炼了,就是声称境界即将突破不方便见客。
江半夏的耐心却更胜一筹,他日日到各处拜访,丝毫不把道童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有时干脆就在人家洞府前的松树下席地而坐,一言不发的静静候着。
就这样,不出几日,全岱舆山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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