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后——

波左咬紧牙关,忍受着从小腿上传来的剧痛。改造已经来到了最后阶段,这条腿完成以后就基本结束。

“不披件衣服?”

“不那么必要。”波左神色如常。“我们都不在意这些,不是吗?”

维特的目光扫过波左的身体,重又回落到她的小腿上。他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只顾着握笔,动作飞快地画上各色符文。在完成整个炼金符文阵列以后,又轻车熟路地贴好皮肤。

“差不多了。”维特长舒一口气。长时间集中精力的工作对他的精神力造成了巨大的负担,而现在,他可没有药丸可以使用。

他一脸认真地讲解道:“只要最后修整一段时间,大概是七天吧,就可以解决身体排异的问题。当然,如果进行药浴,可以加快这个进度;除此之外,我补充了一个过载控制阵列,可以帮你分流一些损伤,也方便你过量使用。”

波左没有应答,只是盯着维特的眼睛。

维特对上她的目光,继续说道:“不过,那些已经留下的暗伤里有不少都无法治愈了。还有那几道疤痕。”他指指波左的后背。

“伤疤是战士的荣誉。”波左不以为然。

“战士?”

“你现在还算是一个炼金术士吗?在你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精神力以后。”波左反问。

“不像。”维特答。

两人齐齐干笑两声。

随即,波左翻身下台,简单几个动作穿好衣服,然后看着始终没有什么动作的维特。她的目光之中带着满满的审视意味,问道:“你抓我来做什么?只是为了学习这种皮下改造?看起来这并不是太复杂的技术。”

“也许是我的轻描淡写让你产生了错觉。”维特开始整理那些手术中使用过的工具,将它们一一清洗干净,放回盒子里。他的话语让波左一震。“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而是一样古老的、曾经断绝了传承、不知何时又重现于世的高深技术。黑泽尔·哈丁那缺少艺术感以及保密精神、粗糙无比而又拼接失衡的炼金技术让它易于被高手参透,但绝不意味着……”

他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结束了自己激烈的言辞:“也许我应该试着说服你。”

他抬起头,看了沉默不语的波左一眼,说道:“你知道维拉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如果是为了帝国,为了你的忠诚,还有荣耀……帮助我打倒他。”

“战士从不参与党争。”波左一口回绝。

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纠结着。

维特从实验台下方的柜子里取出了那个锥形的控制仪,在波左眼前亮了亮。

“战士?”维特的声音中满是戏谑。

波左下意识地出声反驳:“特勤司是针对特异事件,而秘密序列则……”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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