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惶惶忽忽,随时感到头晕脑胀,心中只是盘算着还有多少天又该到这该死的星期五。这种感觉,很象一个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天的人,无时不刻的计算着自己的死亡到来。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在看着一天又一天厄运的日子将要临近的时候,甚至希望噩梦提前到来,等待必然要发生的恐怖事情无疑是一种折磨。

丹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能报以苦笑。由于并没有把上个星期的事情告诉两个女孩子,而且她们那天晚上也没有遇见什么古怪的事情。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差不多半个月都是平平安安过的,她们也差不多快要忘了请笔仙和后来的怪事。只有雅偶尔还笑嘻嘻地玩笑道:“小心喽,被笔仙上了身可是不容易再脱身的。”我和老蔡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近来烟是越抽越凶了,两个人一天要买三四盒才够。我说:“等这件事过了咱们把烟戒了吧?”老蔡对我报以苦笑。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件事我们过得去吗?

丹还是对我忽冷忽热的。她找了份餐馆的临时工,每天晚上从五点半做到九点半。头几天我还开老蔡的车去接送,后来一不好意思老麻烦老蔡,二来也确实离家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也就懒得去了。雅悄悄对我透露咖啡馆里有个男的在追丹,为此我很是苦恼。

老蔡安慰我说:“一切随缘吧。”眨眼间就到了请笔仙后整整第三个七天。这天下午我和老蔡商议了良久,都觉得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待着。吃完晚饭,我把我的电脑搬到老蔡的房间,两人开始“吃鸡”。雅自在一旁听音乐看书。因为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一直在提心吊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其实没有什么玩游戏的兴致,但为了不扫老蔡的兴还是强打起精神陪他一直吃鸡吃到九点。最后我实在困得头都抬不起了,于是打了个招呼自个儿回房睡觉。

头一沾枕头,倦意顿时充满全身。半梦半醒间想到今天毕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中一宽,便睡着了。

做了很多梦,很混乱,好象是和丹结婚了,还请你们来我家喝喜酒。在梦里我家居然还在十年前住的那个小院子里。我们家养的那只猫还在。丹过来对我说:“猫不见了!”我走到天井,打开水缸盖子,猫的尸体便浮在水面上。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猫,我也莫名其妙认为是我自己杀的,心里还又是后悔又是内疚的,难过得很。直到丹悄悄告诉我:“是我杀的!”

我猛然惊醒,发现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好地睡在我身旁。我伸手搂住她,她乖乖地倦缩在我怀里,只是手脚一片冰凉,我下意识的把她拥进怀中,想帮她捂热手脚。这时,困意又上来了。

闭上眼睛,梦居然是接着的。丹说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我说好。丹又说她不是有意的,我说我相信。她说她杀猫是因为猫想杀她,我笑了……

我打了个喷嚏,有点冷,睁开眼睛,发现窗户没关好,冷风从窗户缝隙间灌了进来。我想起身关窗,身体却留恋温暖舒适的被窝。闭上眼睛,梦又接着来了。

丹从水缸中捞起死猫。不,她在杀猫!她为什么要杀一只死了的猫?她在演示给我看!她用手死死地扼住猫的脖子。她居然笑了。在这一瞬间我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不是丹。冷风又在吹头。我虚开眼,看见丹衣冠整齐地站在窗边,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她身上镶上一层惨白色的边。她想干什么?我努力地看,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在看我,盯着我看。风又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的白色长裙飘来荡去,她不是从来不穿裙子的么?

我猛然坐起身来,发觉原来是个梦。窗边没有人,只有风刮着白色半开的窗帘不断晃动。月光将晃动的窗帘投在墙上,呈一个巨大的不断晃动的半透明影子。我这才发现枕边没有人。“丹去哪了?上厕所吗?”我没多想,躺下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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