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里的江川良秀看到前面混乱,立刻下了马车,他是奉德川吉宗的命令来朝见天皇的,所谓朝见,其实就是出风头,他可不想在京都出什么事,因此赶到了事发地,看到一群外国人被围住,江川良秀立刻喝止。

“外国人,是英荷鬼畜!”

“打死他们。”

“敢在京都闹事,打他们。”围观的日本人发出了一阵阵的咆孝声。

“不要这样,天皇陛下的京都,难道要以多欺少吗?我大和民族,最为宽容仁慈,我江川良秀,崇尚公平正义,若这些洋夷做不法的事,我当惩罚,若没有,也要保护外国商民。是非如何,且让我来辨过。”江川良秀大声宣讲,所有人都寂静下来,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威望。

待安静之后,江川良秀走到阿德里安面前,问道:“你们可会说日语?”

“大人,小人是翻译。”翻译捂着脑袋,从马车下钻出来,怯懦说道。

“很好,他们为什么与官家的人殴斗在一起?”江川良秀问道。

“这是一个误会。”翻译用日语说道。

当护卫可不会给他这么机会说道:“江川大人,这些鬼畜拒不为您的仪仗让路,还不下车参拜,是对我国礼法的极大侮辱。”

“这里不是江户,你休要胡言乱语。”江川良秀说道。

在日本,面对大名的仪仗,所有平民都要跪拜,也要避让。但时代已经不同了,在西部的城市和港口,已经没有这等事了,因为有太多外国人出入,尤其是中国人往来很多,在国内面对本国贵族都不需要跪拜,自然也不会跪拜一个日本土着。

随着日本要求各国把大使馆定在京都,京都也改了规矩,允许外国人不用跪拜。

“你们是外国人,不用跪拜。但为什么堵住道路。”江川良秀问向约翰等人。

此时的约翰已经被打的满头是血,捂着脑袋愤愤不平,而阿德里安更惨,整个人靠在妻子怀里,全无动静,是被刚才一个人用木棍敲了后脑,已经晕了。因此,翻译只能把话告知约翰,约翰听了之后,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说我们为什么堵住道路,因为我们的马车被一条恶狗给挡住了。”

翻译把话说了出来,江川良秀顿时脸色大变,显然,他不知道这辆马车真的被一条黄狗挡住过,而刚才一阵殴斗,黄狗早就被拿着棍子的士兵吓跑了。

很显然的是,江川良秀把自己代入了恶犬的角色之中,他的手握住刀柄,用怒意十足的语气说道:“你再说一遍。”

翻译只能再问一遍,如实又复述了一遍。

“什么恶狗!”

“一条日本的恶狗,黄狗!”约翰堂而皇之的回答。

江川良秀听完这话,大吼一声:“鬼畜该死!”

话音未落,武士刀出鞘,直接把约翰的脑袋砍飞了出去,继而把卡鲁和两个随从杀死在当场。

“杀的好!”现在的日本人都听到了翻译的话,眼见嚣张的白人鬼畜被砍死,众人纷纷欢呼起来。

在后来,这场因为一个误会而产生的杀戮事件被称之为京都事件,在这场事件里,只有阿德里安夫妇和翻译三个人活了下来,阿德里安是因为早前就被打晕,日本人以为他一早就被打死了,而阿德里安的妻子则因为是女人躲过一劫。

江川良秀杀完人后,继续前去朝见天皇,而约翰及几个随从的尸体则被日本人扛着游街,他们的马车更是被一把火烧掉了,但这件事可没有完,一场外交风暴在接下里的三个月里被点燃,而由此引发了第三次日本内战,却是持续了更长的时间。

申京。

还在睡梦中的白乐被紧急召入了宫中,一路上,他都非常忐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去面君,是白乐从未有过的经历。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在这段时间,他已经说服了英王妃,不再坚持脱离宗室,而是根据孩子们的十六岁后,自己的意志,绝对是否接受爵位。

而最大的让步就是,英王府两个年幼的公子留在申京上学,而不再随英王夫妇在外求学了。耳濡目染之下,这两个孩子更容易对政治产生兴趣。

“白乐,吃了吗?”尚未抵达御书房,就碰到了裕王,白乐长出一口气。

英王素来与裕王交好,当初白乐能从广南大使一跃成为驻日大使,也是裕王的擢拔,白乐见到李君威,可以提前通气。

“没有。”

“那正好,我们一起吃些,皇上六点才会起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李君威看了一眼怀表,才四点多一点。

“不是皇上召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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